院子外面好像被修罗恶魔洗劫了一样。
只见以寺庙为中心,方圆百步之内,所有的树木都枯萎成了碎木屑,地面的泥土和冰雪变成了灰黑色,冬眠的蛇虫鼠蚁也从地下翻了上来,变成了一堆堆的腐烂碎肉……
尤其是在院墙上,一个身穿夜行衣的小毛贼可能是看这里新搬来一户人家,想进来偷东西,可是经过刚才的灾变,他平平地挂在墙上,风一吹,扁扁的身体剧烈地都动起来,就像是一张薄薄的红纸……
他只剩下了一张人皮!
干!
沈昆狂吞了一口口水,马上明白了。
聚灵法阵霸道无匹,乃是夺取天地灵气,万物精血为己所用的魔道功法……造成这大灾难的,就是贫僧啊!
王老兄,你怎么没有告诉贫僧,聚灵法阵还有这种后遗症!
毁掉一些物品没什么,大不了赔偿金银,死了一个小偷也不算什么,只能说他是自找的!
可是阿福呢?
虽说阿福偶尔耍些小聪明,说话也不太客气,可他毕竟是贫僧唯一的仆人,他要是也被吸干了,贫僧招谁伺候去啊!
“阿福,阿福!”沈昆大声呼唤。
院子里静悄悄的……
不一会儿,天上飞来几头吃尸体的秃鹫,落在了一片枯木废墟,吃起了一团血肉模糊的东西。
阿福,死了!?
沈昆赶忙驱散秃鹫,看着地上油脂肥满的烂肉,他心里酸酸的,“阿福,少爷我对不起你啊!”
“干巴爹的,这里被妖兽袭击了吗?”
远处忽然传来熟悉的惊叫。
阿福从小路跑了过来,他满身酒气,左手拎个大酒坛子,右手拎着一包烤肉,胖胖的脸蛋上还有两个口红印……
“方圆百步之内的生灵都死了,你,你居然没事?”沈昆难以置信。
“干巴爹,干巴爹……”听沈昆说了事情的经过,阿福吓得嘴唇都白了,“大少爷,我跟你说实话,你可别怪我……我,我昨天买房子的时候,贪污了你一百两银子,刚才我一听您要练功,就拿您的银子去醉风楼快活了……”
“所以你捡了一条小命?”
沈昆又惊又怒,狠狠一拍阿福的大脑袋,“干你爹的狗屎运!”
“嘿嘿!”阿福傻傻一笑,忽然脸色骤变,“对了,大少爷,我刚才看到寺庙上空升起一白一黑两道光芒,他们突然融合,变成了一个小太阳,把整个新月城都给照亮了,这也是你干的?”赶忙催促,“那你赶紧想办法,我回来的时候看到城卫队了,全副武装,正要抓凶手呢!”
城卫队?
贫僧的聚灵法阵可是大秘密,千万不能被他们看到!
可是该怎样隐瞒呢?
方圆百步之内都毁了,就算把贫僧搓平了,也没办法掩盖这么一个大漏洞啊!
“美女,有什么妖兽,能制造出类似聚灵法阵的伤害吗?”沈昆的小眼睛眨了眨,拍着阿罗的窗子问。
“南溟鬼蝶!”阿罗好像喝醉了,声音含糊。
“干,就是南溟鬼蝶了!阿福,你和阿罗赶紧躲起来,这里交给我应付了!”
在沈昆的催促下手,阿福连滚带爬地从小路离开,阿罗则如偏偏蝶舞,一手背负长剑,一手拎着酒坛,杳然飞进了绚美的朝霞之中。于是,当城卫队恶狠狠地冲进来的时候,只看见沈昆一个人趴在床下,用大棉被裹住了脑袋,屁股却露在外面,正瑟瑟发抖……
“沈昆,你这里出现异常的灵气光芒,跟我们走一趟,解释清楚!”
城卫队拔出刀剑,劈开了桌子。
“好可怕,太可怕了!”
沈昆好像看到了亲人,抱住一个士兵的大腿,感激到哽咽,“兵哥,你们来的太及时了,我家被南溟鬼蝶袭击了,南溟鬼蝶,黄元上段的南溟鬼蝶啊!”
“……”
城卫队们集体噤声!
接下来的事情都在沈昆的预料之中了:他被城卫队带进城主府,严加审问了一番,最后无奈地确认,果然是南溟鬼蝶袭击了少林寺,跟沈昆一点关系都没有!
能有什么关系呢?
在兽尊台被毁的今天,任何妖兽袭击事件都是有可能的啊!
第三天,沈昆被放出了大牢,然后他摸着光头犯愁起来……
聚灵法阵的威力太强了,一次修炼,就要毁掉方圆一百步的所有生灵,所以不能在城里修炼了。
那该去什么地方修炼?
郊外吗?肯定不行,兽尊台被毁,野外的妖兽也多了起来,贫僧再厉害,也不是几千只妖兽的对手啊!
算了,算了,短时间内先不要聚灵了,还是老老实实地练习灵符手法吧!
唉,要是有个固定的修炼地点就好了……
沈昆拿定了主意,开始了新一轮的修炼:白天,他在屋子里稳固黄元境界,到了晚上,他一面向阿罗和王枭请教武学知识,一面练习书写灵符。短短十天,沈昆就消耗掉了一大缸的碧水寒潭墨,而当他消耗掉第二缸墨水的时候,新年也来临了……
砰!砰!砰!
年三十的清晨,阿福在门外放鞭炮,而沈昆和阿罗在屋子里写春联,顺便闲聊起来。
“过年了,贫僧也十七岁了!”沈昆老气横秋地感叹,“对了,美女老师,你今年多大了?”
“比你年纪大就是了!”阿罗冷冷地横了眼沈昆。
“那是大多少呢?”沈昆笑嘻嘻地比划手指,“二十五,二十七,还是三十?我看你皮肤这么好,肯定不超过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