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纸还是她的画纸,不过,画纸变成了与手绘板差不多大小的样子,大约有三厘米厚,不重,但也不轻。
拿在手里,分量刚刚好。
背面磨砂的质感很舒服,足够的硬度让她可以不用把纸垫在大腿上才能画,更重要的是,她再也不用担心,羽毛笔尖会刺穿轻薄的画纸。
璃盏惊喜万分地用指腹轻轻摩挲着手绘板,之前对他的愤怒已经飞到了九霄云外,兴奋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王子誉很是神秘地伸出修长的手指在嘴唇上嘘了一下,之后,有意无意地环顾四周,确定没人在附近,这才轻轻喉咙,“不告诉你。”
“不要这样嘛!”璃盏用力摇着他的肩膀,立刻做小伏低,“刚才我不是故意的,你原谅我吧。我错了!”
王子誉不说话,抿着唇注视着她,等她一共说了十次,“我错了”之后,伸手揉揉她的脑袋:“泥傻白,乖。”
“……”这家伙果然又是在玩她!
璃盏恶向胆边生,正想将他就地灭口时,他突然认真了面容,淡淡道:“这张术纸是魔法卡片。将你的魔法波注入卡片当中,以魔法波描绘你想要的形态。它自然会变成你想的样子。”
璃盏一愣,反射性地他的话,往术纸中注入魔法波。
要什么形态好呢?璃盏眼前一亮:甜甜圈!
甜甜圈这东西很简单,就是一个简单的环形。可是对一张方形的纸来说,这个形态却着实不容易。
璃盏睁大眼睛,注视着术纸变弯再弯,不停地注视魔法波,眼看马上就能变成环形,她大喜地再次注入魔法波——
术纸不但没有变成她想要的形状,而是慢慢变回了卡片的样子。
呜呜——
魔法波用光了。
璃盏满脸沮丧地捏着术纸,心里无比郁结,为什么他的魔法波那么厉害,一下子就能变出一张手绘板呢?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要不,再问问他?
她偷偷瞅了一眼王子誉,王子誉一脸淡定地靠着车子闭目养神,仿佛刚才的事情没发生过。她想问的话语到了嘴边,几次想开口,最终却又吞了回去。
她叹了口气,将工具收起来,看向街道两旁。璃盏来这个世界这么久,还没逛过帝都的街道,坐在车上,在随风飘飘欲飞的帘子中,帝都的风景一览无遗。
帝都有几千年历史,不管是街道、建筑、牌坊抑或是车辆,都传承着这份历史,璃盏像一个到了别国家游玩的学生,很快被风景吸引了去,不时惊奇地指着某一栋建筑,兴奋地拍着王子誉的手:“你看你看,那栋楼长得好像一顶帽子!”“咦,那里有甜甜圈卖!”……
那神情比当年刘姥姥进入大观园的表现还要令人唾弃。
王子誉笑了笑,不禁又想起刚才那幅意境绝妙的画,真不明白,这么吵的女生怎么会画出那么恬静的画来呢?
他突然好想打开魔法书再仔细看看那幅画的所表现的气质。
——璃盏一直都没发现,刚才那幅画并不在自己的术纸上,而是被王子誉偷了,藏在他的魔法书中。
他不是复制,而是剪切。
他剪切了她的画。
因为这一点,虽然他觉得璃盏很聒噪,还是心情很好地任她像小鸟般唧唧咋咋。
璃盏自己一个人说了半天,也没见他有一点反应,就像对牛弹琴,顿时没了兴致。她坐回座位上,眼睛随着疾风兽的前进而不断地领略街道两旁的风景。街道很干净,建筑不显得很密集,但每一栋都独具特色。
每看到一栋特别显眼的建筑,她总是忍不住猜想,那会不会是王子誉的家呢?当疾风兽魔法车驶过这些建筑后,她又忍不住想,果然不是他的家呢,那他的家会长什么样子?
凭他的气质,肯定不是普通家庭的小孩,再加上他有这样的身手,和纪容希又是相识,莫非他也是传说中的骑士团的人?
她问王子誉,但王子誉只是笑:“到了你就知道了。”
真是个什么也问不出来的闷葫芦!璃盏果断撇过头,无视他。
渐渐的,街道两边的建筑少了,绿野渐渐开阔,璃盏回头望了望抛到后头的帝都,难道他的家是森林中的城堡?她看向王子誉,王子誉却睡着了,单手托腮,双眸微闭,帘子清淡的色彩在他脸上留下浅浅的光泽,如同内敛光滑的珍珠。
车轮咕噜的声音轻轻的,形成和谐、单一的韵律,一bō_bō地无穷起落,好像没有尽头似的。璃盏坐在车上,听着车轮响动的声音,看着王子誉优美如画的容颜,突然福至心灵,安静下心来,慢慢地感受美好的情调。
在和缓的时光中,她几乎也要睡着了。
就在这时,璃盏突然发现自己的身体在上升。她猛地睁开眼睛,前方是一座山,山势极其陡峭,与地面几乎呈八十度角,而拉着魔法车的疾风兽居然在背上伸出一对巨大的白色翅膀,飞了起来,带着车子,一同驶向崖顶。
对这样的情况,小狮子显然也是始料未及,往后滑倒了好一会儿,这才堪堪抓住疾风兽的尾巴,摇摇晃晃地垂在半空。
它“嗷”地叫了一声,用力一跃,跳进璃盏的怀里——这时候,主人的怀抱最安全啊有木有?
这时候,璃盏无暇顾及它,她同样慌乱地伸出双手抓住可以抓住的东西,生怕一不小心就会掉下去。
实际上疾风兽十分灵巧,在上升的过程中,别说把人甩下去,连震动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