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罢,既然入了李家的门了,有的是时间跟这些恶人耗。
……
赵婶带着静秋去她屋里清洗了一遍,又领着她熟悉了家里的情况,其实也没啥好熟悉的,李家一个小小的二进院子,前院是商铺跟书房,后院正房是李掌柜两口子住的地方,东厢房是李万三住的地方,西厢房开了两间,大间是厨房,小间是赵婶住的地方……
赵婶木着脸告诫静秋:“前面的铺子跟书房等闲情况下去不得,每日寅时四刻必须起床,拾掇好后先烧水准备茶点早饭,主子们卯时四刻吃早饭,对了,老爷口味油腻重盐,太太跟少爷口味清淡……每天都有卖柴的送柴火到后门,还有茅厕隔上两个月找人通一次粪,水的话,家里就有口井不用去买……还有,见到主子时要附身行礼,伺候主子喝茶洗脚时要蹲地身降半截,就像这样这样……”
所以,你们确定不是典妻而是买了个粗使丫头回来么?
静秋觉得有必要让这些人给自己重新“定位”一下,自己再怎么着也好歹算个主子吧?我是来搞事情的,不是来当晚娘的!
好在刚来头几天赵婶怕静秋做错事儿,都是身先立足亲力亲为“教导”静秋,静秋顶多杵跟前旁观,并没有干活儿,也没面见李家的诸多“主子们”……直到五天后赵婶禀报了李娘子静秋“出师”了,被调.教好了,才被李娘子叫去训话。
李娘子吹了吹茶水小抿了一口,又掏出帕子拭了拭嘴角,然后当下茶杯慢吞吞地说:“听赵婶说你已经摸清了家里的情况了,规矩也学的差不离了,明儿你就搬去添福屋里吧!以后好生伺候着,若添福有个好歹……哼!我拿你是问!”
静秋故意犹豫了一下,然后恶心李娘子:“婆婆,咱们不庆祝庆祝办个仪式什么的?我好歹也算进了李家的门了,虽说是半路夫妻……”
李娘子听后气的表面功夫也维持不下去了,拍桌子瞪眼:“你这几天学的规矩呢?!你算哪门子媳妇?我可当不起你的婆婆!我们家典来的弃妇罢了,还想着八抬大轿吹吹打打迎你进门不成?”
静秋跟听不懂人话似的,红着脸“羞涩”道:“八抬大轿那倒是不必了,毕竟我也只是二嫁,我的意思是摆几桌席面请亲戚邻里来热闹热闹?这也是喜事儿嘛……而且,我跟添福圆房什么的……”
李娘子被静秋的一番说辞恶心坏了:“哼!想都别想!你还真当自个儿是黄花大闺女头嫁啊?!”
静秋又说:“谁让那么多黄花大闺女您瞧不上,偏偏瞧上我了呢?定是我温良贤淑您实在满意……婆婆,您放心吧,既然进了李家门,只做五年李家的妇,我定会勤俭持家做个好媳妇的!哦,对了,婆婆,这个席面要摆几桌呢?什么时候摆呢?请那些人呢?还有,新婚第二天给您和公公奉茶的时候,我可能没有见面礼给您们了……您到时候给我什么见面礼都无所谓的,我不挑的……”
李娘子:“……”
这都蹬鼻子上脸了!我什么时候说要摆席面了?什么时候说要给你见面礼了?说好了让你不要叫我婆婆,要喊太太的!还有,当我愿意瞧上你?我也是实在没办法才勉强找了你……
李娘子还从来没遇到过静秋这种脸皮厚直来直去还听不懂人话的,大户人家奉行的明里暗里的挖苦挤兑,李娘子自觉说话已经明明白白了,但貌似对方听不懂,自说自话的自己都会安排事儿了!
好嘛!既然你听不懂人话,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李娘子指着屋外:“出去!去外面跪着去!好好醒醒脑子!”
静秋听后也没反驳,她翻了翻眼皮说:“是!”
然后出了门。
大冬天的,院内虽是积雪已经清扫的干干净净,但地面照样冷嗖嗖,静秋自问脑袋没坏掉,干嘛自虐般去跪着?跪成了老寒腿怎么办?
李娘子不是让自己醒醒脑子么?我现在脑子很清醒啊!所以就不用跪了吧?!
静秋直接回到赵婶屋里躺床上睡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