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们……”
女子站起身,当先往内里走去,道:“钱哥在里面等着你呢。来!”
尚缙的脸色由铁青变得煞白,他毕竟不是普通人,这段时间被美色和赌博迷惑了心智,一时变得迟钝,可到了这一刻,再迟钝的人也明白自己中了别人的圈套,只要跟着走了进去,等待他的无非是威逼利诱,然后跟他们同流合污,在失去利用价值之前。永远别想脱身。
“尚科长,我多说一句,那十万块可都有您亲笔打下的欠条,还有房里男男女女的那点事,想必不用闹的满城皆知了?”女子走开几步,又回头抛了个媚眼,可往日让尚缙欲念冲天的姣好面容,却冷彻了他的骨髓。
尚缙的额头淌下汗滴,身体在轻微的颤抖。显然内心深处正在剧烈的挣扎。女子并不着急,站在远处,背对着尚缙点燃了一支香烟,红唇一吐。一串烟圈袅袅升起。
因为大家都明白,对尚缙而言,他根本没有其他的选择!
尚缙颓然站起,刚迈出一只脚。突然被人从后面抓住了胳臂,一回头看到温谅,嘴巴登时张大。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打死他也想不到,竟然会在这里遇到温秘书长的儿子!
羞惭,惶恐,担忧,惧怕,各种思绪纷至沓来,让他的脑海一阵迷茫!
“温……”
温谅摇摇头,让他不要说话,然后掏出手机给安保卿打了个电话。没过多久,从最里面的屋子跑出来一个光头,穿着时下最时髦的小西装,圆领衫,脖子上套着一根金链子,看见女子就问道:“尚缙呢?”
女子已经有点找不着北,计划不是应该由自己把尚缙带进去,然后再揉搓他一番,收为己用的吗?
“钱哥,怎么了?那家伙顶不住了,我这就让他乖乖的过去了。”
“出事了,他人呢?”
出来的光头就是钱六,这家地下赌场的负责人,顺着女子的手指看见了尚缙。温谅早在他出来的时候已经自动闪到了一边,并没有被人发现。钱六走过来拉住尚缙的手,满脸笑容的道:“尚科长,手气不好是,没关系没关系,需要多少您说话……小朦,去柜台再支一万筹码过来……”
先前那个女子应了一声,脚下却并没有动,除非尚缙是个傻子,不然绝对不会再要他们的钱了。尚缙也在迷糊中,不过他在市委混了几年,察言观色的功力还是有的,钱六前倨后恭,一定是温谅刚才的电话起了效果,哪里还敢往这深坑里跳,把牙一咬,装着了然于胸的姿态,试探着道:“不用了,钱经理,之前那些条子你拿来我看看,具体多少数目,我筹集一下,找个时间给你清了。”
这是釜底抽薪,先把欠条要回来再说,至于钱当然还是得还,他没胆子也没能耐欠赌场这些亡命徒的钱不还。但至少欠条在自己手里,不用承担那么大的政治风险,影响不到他的事业和前途。
另外还有一层意思,就是刚才小朦说的房间里的勾当,一定是自己跟她做爱时的场景被偷偷录了下来,这个才是重中之重。
“尚科长说哪里话,我交您这个朋友,谈什么钱不钱的。”钱六对小朦摆了摆手,后者快步到里屋拿了一袋东西出来,递给了尚缙,眼睛不停的打量着他,仿佛才第一天认识这个男人一样。
难道他还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背景,竟然让一向心狠手辣的钱六,连到手的鸭子都能放飞了?
“东西都在这,尚科长你千万别跟兄弟见外,钱的事一笔勾销,其他有什么得罪的,也请尚科长别往心里去。”
尚缙强忍着心跳,打开看了一下,不仅有欠条,还有几盘录像带,果然是被他们偷偷录了,心中虽然恼怒,可也只能装糊涂,打了个哈哈,婉拒了钱六出门相送,赶紧离开了这个差点让他万劫不复的地方。
小朦盯着尚缙的背影,疑惑道:“钱哥,怎么回事啊?费了这么大工夫才让他上钩,就这样算了?”
钱六脸色阴沉,道:“不算还能怎么着,安保卿早不管道上的事了,可刚才却亲自打了个电话给我,里面的分量你还不清楚?”
“安保卿怎么了,一只褪了毛的猪,没了牙的老虎,给钱哥你提鞋也不……”
钱六突然抬手,重重的她打的一个踉跄,恶狠狠的道:“我有几斤几两,我比你清楚,再tmd嘴上跑火车,说些没用的废话,小心自己的舌头!”
小朦呆呆的捂着嘴巴,再不敢做声,她只隐约知道钱六的后面还有一个大老板,也就是碧水湾实际上的后台,来头貌似很大,应该不怕安保卿才对,可钱六的反应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钱六其实比小朦更懊恼,选中尚缙做这个钓饵是他们做了详细评估之后的结论,其他人要么精明过人很难上钩,要么跟目标人物关系太远没利用价值,唯有尚缙刚毕业两三年,城府不深,事业还处在可上升期,跟目标人物关系不深不浅,不远不近,塑造性极强。
可没想到接近成功的时候,被安保卿突然插进来给搅和了。这没道理啊,尚缙的社会关系早查的一清二楚,跟安保卿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呢?
正如小朦猜测的那样,钱六并不怕安保卿,或者说并没有怕到一个电话,就免了十万元债务的地步。可想起那人的嘱咐,一定要不动声色的去接近目标人物,宁求无功,不求有过,钱六顿时头大了三圈,所以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