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吕汉强拿着恭敬的县尊递上来的请功折子,看着地中间二万两银子,简直就被请功折子上的人名给弄蒙圈了。
从兵部,到王侍郎,到钦天监,到商行,到山西巡抚知府三边总督,到个级府县,这简直就一个没落,真可谓面面俱到到了鸡犬升天的地步。
“这个什么张老员外还斩杀两级?”吕汉强指着上面一个老士绅的名字,吃惊的问道,看着他的履历,这老家伙都七老八十了,还杀了两个?这也太扯了吧。
“张老员外老当益壮,当时是抬起三千两的银箱子,狠狠的砸在了那两个杆子的脑袋上,可谓英勇,他不求别的,就求上司给他一个和善人家的牌匾,就心满意足了。”县尊平淡的回答。
“还有这个,他是河南的籍贯,怎么也跑到我们这里来杀贼啦?”
“这位是在下尊翁,老泰山,若不是他谆谆教诲在下杀寇报国,也是没有下官今天的。”
吕汉强就指着下面的一个,张嘴想问,但还是放弃了,这就是官场规矩,山东的官员都能要辽东孤岛上的毛文龙的功劳,那这里的战功当然可以这样报,这是规矩,既然大家都已经形成规矩,那自己一个人去挑战庞大的规矩制定者,便是自不量力,同时也没必要得罪那么多既得利益者,于是提起笔在这个请功折子上的空白处签下了大名,但还是不忘再次提醒这个县尊:“记住,回去好好的斟酌下,不要搞的太扯了,要不大家脸面上不好看。”
“是是是,这不过是请大人知道一个底细,只要您签了名字,我保证他们各个都是名正言顺的。”
这一点吕汉强还是承认的,在写这些东西上,穷经皓首十几年,讲究的就是一个第二,绝对没有人敢说第一,什么叫牵强附会,什么叫无中生有,那绝对是驾轻就熟。
“我交代你的,这夏税秋税的问题,你是怎么办的?”这才是吕汉强最关心的。
王公公听到吕汉强这么问,也提起了精神,在杀虎口的震撼让他至今不能释怀,他作为一个太监,不能做什么,只能讲自己看到的如实写信给王承恩,希望皇上能看到这样的惨状,希望皇上能大发慈悲有所行动,但他更知道,这是自己痴心妄想。
这次卖军功时候,吕汉强提出的法子虽然有欺君的意思,但王公公不想上报,毕竟吕汉强的法子最少能让上下都能接受,也能让老百姓缓口气。
“这次剿匪动用了全县之力,费时颇多,夏税已经用来剿灭杆子,还不够,还需要秋税填补,百姓为国家尽忠,当以明年税赋抵充奖赏,这也是该有的。”
“很好,很好。”吕汉强对这样的安排比较满意,“这样我就放心了,县尊,不,可能是什么大人,我这里先恭贺您高升了。”
那县尊立刻咕咚跪倒,随着他身后的县丞主簿等等一起跪倒一片:“多谢大人栽培,多谢大人举荐。”然后县尊抬起头严肃的道“天下不靖,情事汹汹,我辈孤臣,定当谨遵吕大人教诲,忠君爱国共济天下,空谈误国实干兴邦。”
吕汉强的手就一抖,差点将手边的茶碗捅到地上去。这太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了,刚刚县令的这番话语,就等于是地下党联系的暗号,着证明这位县令要寻找组织加入党的大家庭来啊。
“你可懂得这话的含义?”吕汉强镇定了下情绪,盯着县令一字一句的问道。
“下官苦读圣贤诗书,穷研治国道理,却一直走在歧路,不得真髓,大人的这条孤臣规范,让下官如醍醐灌顶,如拨开云雾,心头豁然开朗,正所谓三人行必有我师,吕恩师——”
吕汉强赶紧打住,自己已经在工部有了两个七老八十的学生了,这再出来一个四五十岁的学生科就真的让自己承受不起。
“县尊大人请起,请坐。”既然人家一心想要成为自己的同志,那就没必要生分了。
被吕汉强叫起给座,当时这个县令便诚惶诚恐受宠若惊了,连连施礼感谢之后,才将半个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县令大人,屋面孤臣处境困窘,大人可做好心理准备?”吕汉强是在提醒他,孤臣不是那么好玩的,一旦加入,立刻便成了整个东林死敌,东林对付孤臣可不像孤臣对付东林那么仁慈,东林讲究的就是非我同党便是寇仇,那是真往死里整,尤其这次齐飞的事情出现,更加证明东林已经开始进入丧心病狂模式,大家更是不死不休了。而山西就你这么一根独苗,他们不整死你才怪呢。这一点吕汉强好心的提醒他。
被好心的提醒,这位县令更是感激涕零的感谢组织的关怀,但态度坚决的一定要与孤臣为伍。
感情,这位县尊昨夜已经想好了,自己异地做官,虽然同是士子科班出身,但自己无论怎么四处表白自己是东林的铁杆拥护者,无论怎么想加入东林这个大家庭,结果人家各个鼻孔朝天,根本就不给自己机会,不但不给机会,而且还处处拿他当外人,上下挤兑,在山西,自己就是在孤军作战,所作战都已经是往好处说了,其实是孤独的挣扎,眼看着这次要不是吕汉强卖给自己军功,说不定今年年底自己的官就要不保,就得灰溜溜人才两空的卷铺盖走人。而这次老天开眼,让自己搭上了吕汉强这条线,于是他就下定决心,与其被东林排挤整死,不如抱孤臣大腿,最不济也只能是这样,反正怎么样都是死,那就不如搏一把,如果孤臣势力壮大,自己就会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