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孟疏心中震动,一时语塞。
“孟公子请回吧,日后也不必再来了。”
孟疏迟疑未动,师微直接起身将他推出门外:“走吧!”师微最后深深看他一眼,合上了门。
孟疏站在门口久久伫立,听到屋里师微隐隐约约的啜泣声,心里一阵难受,但是他不能承诺她任何事,她要的他永远也给不了,纵然再多歉疚也于事无补,长痛不如短痛,就此了断也好:“师微姑娘保重,日后若有需要,孟疏定会竭力相助。”
待孟疏回过头想要去找温凊,周围一个没有人影,此处虽说不是鱼龙混杂,但毕竟也是青楼,温凊一个姑娘家在此多多少少让他不放心,这么一会儿她到底会去了哪里?
温凊此时正在旁观一群陌生人寻欢作乐,身边是面色阴沉的阿泽,几名穿着暴露的舞姬随着鼓点扭动着身体,身段婀娜,玉足轻点,旋转,裙摆翻飞不止,鼓点戛然一止,领舞一人双膝落地弯腰堪堪停在座首之人面前,那人大手一捞,勾住那舞姬灵蛇般的纤腰将她带入怀中,酒盏轻晃,淳香佳酿沿着白皙脖颈蜿蜒而下,隐入雪白沟壑中消失不见。那人对着左侧的阿泽扬起一抹笑,怀中舞姬被他顺手推到阿泽膝上,阿泽躲避不及接了个正着,推开也不是不推开也不是。
“大人这是何意?”阿泽桃花眼微眯,似笑非笑问道。
温凊一见他这副表情就知道他此刻非常不悦了,她朝阿泽身后挪了挪免得被波及。
那人偏偏毫无所觉,继续对着阿泽露出一个心照不宣的笑容:“阿泽小兄弟,大家都是男人,不必这么拘束,随意,随意就好,哈哈哈。”
阿泽笑意更深了:“孙大人看来很是精通此道啊,不知尊夫人是否知道孙大人如此博学呢?”他轻轻推开舞姬,引来她如怨似慕的一眼,阿泽没有看她,“在下倒是很想拜访一下尊夫人呢。”
孙大人闻言顿时面色一僵,连忙赔笑:“呵呵呵,阿泽小兄弟就是爱开玩笑。不知那件事阿泽小兄弟考虑的如何?”
阿泽斟了杯酒,冲孙大人轻轻晃了晃,一饮而尽:“大人不必着急,此事风险太大,在下可得好好准备,以防万一,望大人再耐心等待几日才是。”
“是是是,不急不急,事成之后一定少不了阿泽小兄弟的好处。”孙大人肥胖的脸因为连连点头顿时横肉纷飞,温凊赶紧移开脸,这孙大人不知多不知节制才会肥成这个样子。
阿泽但笑不语。
众人继续作乐,□□,响彻不绝。
阿泽坐了片刻便拉着温凊起身告辞:“天色不早了,在下就先告辞了。”
那些人玩的正得趣,头也不抬:“好好好,阿泽小兄弟慢走,哈哈哈,愚兄就不远送了,哈哈美人儿,来喝一杯!”
阿泽巴不得他不送,一出门就敛起笑容,面目冷然,已是憋了一肚子火气,还没走到大堂就冲着温凊一股脑全部爆发:“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不准来这种地方,你为什么就是不听!你看看,今天若不是遇到我,你会有什么下场你自己不知道!你就是要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是吧!”
温凊小声反驳:“那你自己还不是要来。”
她不说话还好,一说话阿泽更怒:“我!我跟你能一样吗!我是个男人!这地方你自己肯定进不来,到底是谁带你来的!”
温凊不语。
“是我带她来的!”身边响起一道清朗男声,孟疏从柱子后走了出来。
阿泽一见是孟疏,立马转移怒火:“竟然是你!我就知道你不安好心,先是非要阿凊与我和师父分开,现在又把她带来这种地方,若不是遇见我,她今日早就凶多吉少,哪里还能好端端站在这里!”想起刚才看见温凊被一个男人拉住差点带进房里阿泽就忍不住心里愤怒,如果不是他拦住温凊不知会遇到什么!
孟疏自知理亏,他确实没有照顾好温凊,又是雨夜落水又是失踪的,对阿泽的责问并不反驳,低头默认:“阿泽兄说的是,的确是在下的错,在下保证下次再也发生这样的事。”
“下次?呵!你还想有下次,抱歉孟大公子,从今以后阿凊自会与我和师父一起,就不劳您操心了,告辞!”阿泽根本不打算与孟疏多言,拉着温凊头也不回直直往小船方向走,他走得飞快,直到小船驶离楚衣楼温凊都没来及再看孟疏一眼。
下了船阿泽怒气还未消,硬声硬气的问温凊:“你住哪里?要是住那家伙那里就不必再回去了,今晚开始就搬出来住到客栈去,我们不会在京城待太久,此间事了咱们三个就一起回镇子里去。以后再也不来京城了!”见温凊迟疑,又是一恼:“你有事瞒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