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同钱玲玲交往的日益增多,嘉伟觉得各种莫名其妙的压力越来越大,越发变得焦躁不安。从两条紧拧的浓眉和跳动的眼皮来看,他过得并不愉快,微微开合的嘴唇在告诉人们,他有点无所适从,很多时候都会无缘无故地发呆,赵和平也发现他有点不对劲,问他怎么了,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有所答非所问支支吾吾地敷衍。
赵和平似乎看出来了什么,试探着问:“伟哥,看你精神恍惚的,是因为佳仪吧?”
嘉伟骂道:“放什么屁,佳仪是胡总的,怎么把我扯上去了!”
赵和平不计较,继续说:“我知道,你心里只有佳仪,可现在自己又属于了钱总,佳仪也……你心里很矛盾。”
嘉伟狠狠推了他一把:“你别充诸葛亮了好不好,我根本就不是这样!”
“不是这样?谁都看得出来,骗谁呀。”
“你们就爱捕风捉影瞎猜,讨厌!”
有时候,赵和平还会拍拍他的肩膀,安慰嘉伟一两句,说的都是一些从上剽窃来的话:“哥们,你还是现实些吧,别老是想着佳仪了。你跟了钱总没有错,佳仪对你来说是可望而不可及的一道风景。你不再追求她,就是放弃了一棵树,拥有了一片森林。”
嘉伟大声说:“别说了,我讨厌冒牌哲学家!”
赵和平还在贫嘴:“讨厌吗?那是正常的反应,因为我说到了你问题的实质。”
嘉伟狠狠瞪了他一眼:“什么实质,狗屁,我可没有追她啊。”
“到底有没有?”赵和平哼了一声,“伟哥啊,男子汉大丈夫的,别自欺欺人了,你追求她,谁不知道,连瑶瑶都知道了。”
嘉伟嘟囔道:“你们这些东西合伙来造谣,没良心。”
赵和平见嘉伟有点无可救药的固执,摇了摇头,唠叨了几句走了。嘉伟在心里抗议说,什么树啊森林的,我就喜欢佳仪!可这样说后,另一种愁绪又袭上了心头:这一段时间同佳仪正常相处的幸福马上就要被画上句号了,自己没有也没法阻止,那种难舍的情感充斥着他的心房。冷静一想,赵和平说的也没错,这棵树必须放弃,眼下,为了生活,最要紧的是伺候钱玲玲呀,怎么还能顾忌对佳仪的情感呢。
来到街上,嘉伟给张志军买了一包香烟,不急着回宾馆去,一个人在街上漫无目的地闲逛,走到一家服装店门口时,忽然看到李梅正在店里拿着一个粉红色的乳罩在身上比划着,还跟女售货员有说有笑的,看样子很高兴。
嘉伟不想李梅看见他,总觉得她疯疯癫癫的,有点缠人,怕被她缠住了麻烦,就想赶快离开这里。谁知,李梅无意间向店外看了一眼,正好看到向店里张望的嘉伟,马上放下乳罩,快步从服装店里赶出来,冲着嘉伟摆了摆手,大声喊道:“喂,伟哥,我是梅子,你一个人逛街吗?”
嘉伟只好答应:“是啊,随便看看,张志军让我给他买了一包香烟。”
“你不抽烟,他抽烟,怎么不自己来买啊?”
“他偷懒,要我买,没办法呢。”
“更主要的是要你出钱啰?”
“是啊,他就是那样的人。”
李梅咯咯一笑:“伟哥好性子啊,甘愿为别人开银行。”
嘉伟低着头:“我知道,你在说我窝囊。”
“这么帅气的人,怎么会窝囊呢,”李梅指着一边的自行车,“啊,帮我看看单车吧,链子掉了,骑不动了。”
“好的,我看看。”嘉伟走到自行车边,蹲下身去看了看,将踏脚板摇了几下。
李梅走过来,蹲在嘉伟身边,有些着急地问:“伟哥,能帮我弄上不?”
上车链子本来就没有多少技术含量,嘉伟点点头说:“就是链子掉了,没什么大毛病。放心,马上就能弄好,不要多少时间。”
李梅笑了,透过发丝,嘉伟发现她的耳朵的轮廓竟然非常优美,只听得她说:“那就好,帮我弄好,我想骑车逛街去。”
嘉伟开始摆弄着车链子,仔细将车链子上的空隙与齿轮上的锯齿对好,然后抬起自行车的后轱辘,左右转动了几下车脚蹬,车链子一拉紧就严丝合缝地咬在了齿轮上,恢复了原貌。
这么快就弄好了,李梅高兴地拍了拍嘉伟的肩膀,笑盈盈地说:“伟哥,没想到你平时憨头呆脑的,还真有两把刷子。”
让女人赞扬着,尽管李梅不是美女,嘉伟还是很高兴,有些飘飘然地摸了摸脑袋,憨笑着说:“上个车链子也算有能耐啊?”
李梅笑道:“是啊,难道只有陪美女才算能耐吗!”
嘉伟嘿嘿一笑:“我可没有这么说啊。”
李梅跨上自行车试骑了一下,一切恢复了正常工作。可她不急于上街去去,痴痴地看着嘉伟。嘉伟问:“你不是要逛街吗?怎么还不去,发什么呆呀?”
哪知,李梅直视着他的眼睛说:“伟哥,你真好看,好帅气的。”
嘉伟很窘,赶紧岔开话题:“快去呀,别耽误了正事。”
李梅说:“我没有什么正事呢,就是出来逛逛,同你一起去,好不好?”
嘉伟故意问:“你能驮我吗?”
“当然是你驮我嘛。”
“你不怕别人说闲话啊?”
“光天化日之下,在大街上,不怕。”
“我出来好一会了,想回去了。”
“怕张志军怪你磨蹭啊?”李梅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那我也不逛街了,你等我一下,我去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