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的?不,他是我的!”冯用无比惊讶地看着王氏,拼命地摇头,连他唯一的希望都没有了,冯用几乎生无可恋,无力地哭喊着:“贱人,你休得诓骗本官,宏儿是本官的儿子!是本官的!”
“哈哈…冯县长,谢谢你帮我养了这么多年的儿子。我周章作恶多端万死难赎,合该有此报应,不想临死之前多了个儿子,真是大慰平生!”周章爬起身激动万分,看着冯用哈哈大笑道:“死而无憾,我周章死而无憾!”
“不,周县尉,宏儿也不是你的儿子!”王氏轻轻摇头,神情平淡到极点,也冷漠到极点,丝毫不在意这两个男人的反应,自说自话道:“卫尉大人已经说了,这个孩子是那个老东西的!”
“夫人当着这么多人面叫我老东西不妥吧?”叶理上前脚步,缓缓开口道:“无论如何,一夜夫妻百日恩啦!”
“一夜夫妻?”想起那段不堪回首的日子,这张皱巴巴的老脸,王氏差点呕了出来。无视冯用与周章脸上的震惊,王氏哂笑道:“他们两大限将至,你又岂能活过今日?老东西,宏儿永远都不会知道你是他父亲,他永远都不会知道他的父亲是个腌的老东西!”
“咯咯,多年前你就是这么嘴硬,今日你还是这么嘴硬,但是,嘴硬有用么?”叶理咧开嘴露出光秃秃地牙床,笑声刺耳到极点,继续缓缓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也知道你们两人蠢货很恨我,不过,你们都去地下恨吧!”
“呃…呃…”话音刚落,只听到两声刀剑摩擦骨头的声音,冯用与周章胸前冒出剑尖,满脸不甘地倒在地上,死不瞑目!
“大胆叶理,未得卫尉大人之命,竟敢公然杀人,你还有没有王法?”太史享拔剑指向叶理,满脸警惕,却见周围围堵了许多护卒,暗道不妙。眼见来人越来越多,太史享扭头道:“少主,我们先杀出去!”
“杀出去?”没轮到吕霖说话,叶理先开口道:“你们还能出去?”
“你要对本官下手?”吕霖上前两步,将王氏推到金乙怀里,饶有兴致地盯着叶理疑惑道:“你哪来的胆量,又哪来的信心?”
“连宏儿之事,大人都打探得到,恐怕下官所作所为,大人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吧!”叶理慢吞吞地答道:“下官不敢得罪大人,但这些年,死在下官手上的人数不胜数,下官晓得,大人出了这个门,下官定然不得好死!人老了,惜命,还望大人理解?”
“就凭你这二三百人,能要了本官的性命?”吕霖轻哼一声,一脸不屑。
“大人亲卫金蛇卫勇猛非凡,但今日只来了六十四人,下官又有何惧?为了万无一失,下官还调集了五百亲随包围县衙,若大人能以六十余金蛇卫杀掉五百卒,下官甘愿束手就擒!”
“哈哈…县丞大人真是老谋深算…冯用与周章死在你的手里,也不冤枉。”吕霖很赞赏地看着叶理,随即轻轻摇头道:“但是本官以为,人老了就该颐养天年,瞎折腾什么?本官既然敢当众拆穿你,就不怕你的小手段,区区五百卒就能困得住我,叶县丞是否不知道,这些金蛇卫都是随本官从战场上下来的,你手下那帮废物,伤的了他们?”
“大人不必吓唬下官,下官也不会因为大人空口几句话便跪地求饶。”叶理拱手向天一拜,沉声道:“下官世受汉禄皇恩,今你父子二人逆天而行忤逆陛下,下官定要替天行道,虽然下官除不掉你父亲吕布,但趁今日之机灭了你吕霖,对大汉而言也是一大幸事!”
“大人所言甚是,哈哈…”吕霖拍手鼓掌,点头认同道:“没想到你一把年纪还有这么疯狂的梦想,不错,不错,哈哈…只是你这人太过虚伪,连谎话都说的这么不切实际,且不说你能否杀了本官,即便本官命丧于此,你也不敢声张出去!就你这点微末道行,还想扬名立万,简直痴人说梦!”
“你…哼…大人莫逞口舌之快,能从此处逃出去,你在耻笑本官愚蠢吧!”
“逃?”吕霖哈哈大笑,好一会儿才嘲讽道:“你以为你手下有十万大军?就你手上这点人,本官用得着逃跑?”
叶理眼里闪过一丝不解,未免夜长梦多,缓缓举起手准备下令,却见吕霖抬起手将拇指放在嘴唇下,然后…嘘…
嘘…口哨声响,外头传来整齐的脚步声…如雷滚滚!
噔噔蹬蹬…一阵打斗声之后,门外冲进来大队士卒,身穿灰袍铁甲,领头之人正是陈到,紧随其后的便是京兆尹张既。羽林卫将所有护卒包围,二人躬身参拜:“末将(下官)拜见卫尉大人!”
“嗯,你们来啦!”吕霖满意地点点头,又有些不悦道:“本官还想活动活动筋骨,没想到你们来的这么早!”
……
吕霖拔出腰间虎翼,换左手刀冲杀出去,连叶理身侧亲卫都没有反应过来,当众割下那颗苍老却装满权欲的头颅,扔到周章与冯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