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肥城地势虽说不高,却也不低,程普做梦都想雨下大一些,令巢湖水涨逆流濡须口,倒灌合肥,哪怕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也好过没有任何作为。
也不知道是程普的诚心感动了上天还是怎么着,接下来果然几天的大雨,程普命潘璋秘密地挖沟渠,只等沟渠一通……
……
“伯道,你的消息当真确切?”
“末将已经收到三路斥候禀报,定不会错!”
“真是天不作美!”徐庶无奈地摇摇头,当下手中棋子,抬头道:“大人,连绵大雨,即便程普不水灌合肥,这城池也不坚固了。庶以为,我们还是撤吧!”
“撤?”刘晔纠结好一阵,终究点点头应道:“撤吧!”
“大人,末将可以守!”郝昭是守城主将,哪怕情形处于劣势,也舍不得撤退。
“伯道啊,当前形式,守不一定有利,撤不一定有害啊!”刘晔据实而言:“即便让程普拿下合肥,他也只得到一座孤城,而我军坚守的话,却要损失数千将士的性命啊!且城中百姓成千上万,待水淹合肥,那些百姓就算不被淹死,也没有活路了!”
“那…我们没有别的办法…”
“伯道,为将者,不可计较一城得失,要顾全大局!”刘晔打断郝昭的话,朝徐庶吩咐道:“元直,你立即找到城守和县令,组织百姓带着所有东西搬家,一只鸡也不要留下。”
“全部迁回寿春的话,恐怕难以容纳,且雨天行动不便,若被程普察觉,恐怕横生枝节。”
“大王交待过,尽量多保全百姓性命,三日内,能带走的带走,不能带有的充公,百姓若赶不到寿春,再迁往曲阳、成德等地。本官这就书信各县县令、县长,务必妥善安置流民,另外还需劳烦元直修书一封给张辽将军,请他派兵互送百姓。”
“诺!”
“郝昭将军,你再坚守合肥五日,五日之后便撤军!”刘晔起身拍拍郝昭肩膀,安慰道:“将军莫要难过,这合肥,我定助将军夺回来,否则,张辽将军也会以军法处置我的!”
……
连续五天大雨,成功的让巢湖的水逆流入渠,郝昭也坚持到濡须口决堤之时才带着四千多守卒从北门逃离合肥。
哗啦啦一场大水,什么都没留下,却什么也都没带走。
待到第六天清晨雨停,程普命潘璋等将将合肥包围,又等了两天,城里水消下去能让人行走,程普立即带着士卒进城。一眼望去,一片汪洋!整个城池空荡荡地,不要说人,连一只死狗都没有。程普吸了一口凉气,这几日光顾着挖沟渠,没想到城内人去楼空…斥候为何没有禀报?斥候了?程普气急败坏,要这么一座空城干嘛,筑城么…
“斥候!斥候!”
“大帅有何吩咐?”
“城里人了?守城士兵了?百姓了?”
“禀大帅,守城将士三日前水淹城池时还在,这会儿…属下也不知啊…”斥候结结巴巴地答应,忐忑道:“这些日子敌军坚守北门,北门外不敢靠近,许是城中百姓都从北门逃跑了!”
“那尔等为何不报?砍了!都砍了!”
“大帅饶命啊!”
饶命个屁,劳民伤财干了这么久,结果白干了,程普正火大,不杀两个人哪里能够消气?如今城内一片泥泞,除了破砖烂瓦什么都没有,这样的城池,程普实在纠结要不要守……
“报…启奏大帅,城外忽然出现敌军踪迹…”
“报…禀大帅,东门与西门分别被五千骑兵围堵…”
“报…城北三里外有大量敌军前来,预计有两万之众…”
连续三份情报如同平地惊雷,程普觉得头晕目眩,太阳好像在头顶转圈了!
“大帅!大帅!”凌统赶紧扶上身体瘫软的程普,低声唤醒程普,严肃道:“大帅,木已成舟,还要大帅以大局为重,当下是撤是守,请大帅定夺!”
“如何坚守啊?”程普强撑着站起身,长叹一口气,功亏一篑的感觉实在酸爽,声音有些沙哑道:“传令全军,撤出合肥,撤出合肥!”
“诺!”尽管花了好大功夫才拿下合肥城,但眼下也只能撤退了!说起来不费一兵一卒便水灌合肥,也不算无功而返。潘璋与蒋钦赶紧召集部署,尽快撤离合肥城,不然被人家包了饺子,再跑就没有路了!
“大帅,我军仓促入城,士卒混乱,如今仓促撤离恐怕来不及,可能被敌军骑兵突袭!”凌统并未立即离开,而是深思熟虑好一阵,对程普说道:“东、西门的骑兵没有入城,便是准备围堵我军,想必敌军已经早有谋划,我恐撤退不及时,为敌军所伏!”
“嗯,公绩年纪轻轻便如此考虑周全,不愧是凌操将军的儿子!”程普赞赏地点点头,也皱起眉头,低声道:“敌军有可能在南门外设伏,我军若从南门出,恐为敌军围剿!”
“敌军骑兵先至,步兵就算赶来也不会太多,故末将以为,南门外即便设伏,恐人数也不太多。然我军倘若全部从南门撤退,定然来不及,末将愿带兵出北门,佯攻三里外敌军主阵,为大军撤退争取时间。”
“不可!”凌统是凌操唯一的儿子,凌操虽然盗匪出生,但生前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