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一晚上,终于决定将这枚戒指交到吴大少奶奶手中,有了这枚戒指在手中,也算是一种保障,若那二少奶奶步步紧逼丝毫不容人,春霞相信,自己这位干姐姐也不是坐以待毙之人。
“这是,”吴大少奶奶一怔之下脸色大变,拿在手中细看了看,沉声道:“这,这是我那弟妹的心头之好,我记得是她嫁到府上那一年二弟送给她的,她几乎天天戴在手上,怎么,怎么会在你这儿!”
春霞笑道:“这事儿说起来,倒是巧合了些!我和姐姐有什么话不能说的?我也不瞒着姐姐!”说着,便将那日自己和杭东南所见之事略有减少的隐晦说了。
吴大少奶奶听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身子微微的发抖,显然气得不轻。
“没想到!真是没想到!这真是,真是——”
家门不幸啊!吴大少奶奶简直无法形容心中的震惊和愤怒,以及对小叔子的同情和不忍。
“姐姐,”春霞说道:“这枚戒指留在姐姐这儿比在我那儿要强些,要怎么用,全看姐姐的了。我只想提醒姐姐一句话,有的人天生就是欠教训,你越是容忍她反倒越要得寸进尺,姐姐受这种人折辱,我也替姐姐不值!”
“好妹妹,多谢你了!”吴大少奶奶叹了口气,苦笑道:“其实我何尝不知?只是如今我爹娘那边情况不明,我实在不想再多生事!且看着吧,若真到了不得不为那一日,我自然也不会同她客气!”
“姐姐这么说,我也放心了!”春霞一笑。吴大少奶奶在桐江县那是跺跺脚都会地震的人物,如今虽然暂时落势,但这么多年来,她的人脉都还在,想要查出二少奶奶那歼夫的底细,根本就是小菜一碟!
春霞眉头忽然又轻轻一蹙,忍不住又劝道:“姐姐,秋兰说着这阵子附近有闲汉出入,等吴大哥来了,姐姐让他好歹再调几个家丁过来吧,由着那些人在这附近转悠可不太好。”
原本吴二少带来的三个家丁,被二少奶奶知道后只说府上要用人全部又给叫回去了,如今这庄子上除了吴大少奶奶主仆几个就是原本看庄的那一对夫妇。女人家的名节何等重要,那些闲汉如果经常在附近出现的话,就算没有做什么、没有进庄来骚扰,风言风语传了出去,辩都没法儿辩。
也正是出于这一点考虑,春霞才将那戒指拿出来。
“放心!”吴大少奶奶闻言笑道:“想必秋兰、秋霜已经将那些人打发干净了,不碍事的!”
那俩丫头把人打发干净了?春霞一时有点发怔。
看她一副不解的神情,吴大少奶奶不好意思笑了笑,说道:“妹妹你忘记了?我可是出自将门之家,当初千里迢迢嫁到桐江县,那时候我们柏家也还没有如今的风光,我爹娘担心我在的远受欺负,陪嫁的丫鬟家人都是颇通拳脚功夫的。只不过我觉得这种事儿还是不宜宣扬,不然倒显得针对夫家似的,因此我们府上除了我那已经过世的公公和我夫君,旁人并不知晓此事。你别看秋兰、秋霜不过柔柔弱弱一个小丫头,她二人的剑法倒是不错,呵呵,便是柏嬷嬷,也会几下拳脚,我从小,习的是鸳鸯刀……”
“……”春霞凌乱了,张了张嘴半响说不出话来。合着她这干姐姐一副温文尔雅、高贵端庄的模样,竟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这才是——真正的低调啊!就像她不知在哪儿看过的一句话,什么叫低调?随时都有高调本钱的低调,那才叫低调!
“姐姐真不愧是将门虎女,那我就放心了!”春霞甚是高兴,眼中波光灼灼闪亮。她是真的兴奋啊,如果不是时机不对,定要磨着干姐姐给她露两手开开眼。
“可这一来二少奶奶不就什么都知道了么……”春霞面色微微一变。秋兰和秋霜出手对付那些闲汉,二少奶奶岂会不知?这样一来岂不是——
“放心!”吴大少奶奶笑道:“这两个丫头做事是有分寸的,别看秋霜话少,心思极是细致周全,她定会处置得神不知鬼不觉的。”
“姐姐手下,真是人才济济!”春霞由衷笑道,彻底的放了心。
“妹妹过奖了!”吴大少奶奶说道,二人相视一笑。
待得春霞离开之后,吴大少奶奶略一沉吟,便唤来秋霜,交代了她一番话,命她速速去查。秋霜领了命令,当天就离开山庄回了桐江县。
乘着马车回城,春霞无意撩起车帘随意一扫,眸光突然定住,忙命车夫停车,匆匆跳了下去,朝左边街道赶过去,拉着一名穿着绛红袄裙女子的胳膊,忙道:“姐姐,发生什么事了!吴二少爷、二少奶奶,你们怎么——”
这女子正是彩霞,一个多月前,发生了一件尴尬至极的事,彩霞无地自容,杨氏和左光商量之后,便把她送到了春霞这儿散散心,调整调整心情,不想,今日怎么这么巧,跟吴家二少爷和二少奶奶撞在一块了。
一个多月前,左家突然来了个媒人给彩霞说亲,说的那户人家居然还是个财主大户,就在二姑左梅那村隔壁叫做周家庄的周员外家的公子。
那媒人说的是天花乱坠,说这周公子年已二十二,一直以来不肯成亲,急得周员外老两口没法儿,偏巧那天,杨氏带着彩霞去看左梅,那周公子在路上偶尔见了彩霞一面,谁知就觉得这姑娘长得合自己的眼缘,打听到是他们左家的姑娘,便有心求娶。
周员外两口子为儿子不肯成亲这事儿不知呕了多少气,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