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南说得对!让翁阁老去提,也省得伤了皇上的面子!”春霞也赞成。
岁寒不由得暗暗打量了年东南两眼,心中暗道:风云变幻,时过境迁,真是什么都不一样了。想不到永安侯也变得如此冷静而理智了。不过,还真就是这么回事儿!
“好,”岁寒笑道:“年大人所言甚是有理,到时候我找机会试一试!只要能够将这事儿继续下去,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我都愿意。”
“至于银钱的问题,”春霞微微一笑,便给他出了个寻找赞助商的主意。用这个年代的话来说,相当于寺庙的“募捐”。
岁寒一听大喜,忙对着春霞谢了又谢,他自然知晓,春霞这是在变着法儿给他资金。
春霞含笑受了他的谢,对岁寒此人做人做事的风格甚是欣赏。换了别个人,接受她的捐助哪儿会表现得如此坦荡而自然。
事情不出年东南所料,翁阁老果然没好意思不给态气的岁寒面子,当场答应了下来。郁大学士在旁听着,心里虽然十分不痛快,但他可不敢跟翁阁老唱反调,只在心中暗自冷笑,幸灾乐祸等着看岁寒的笑话——只要筹集不到资金,他还是什么都做不成!
就在岁寒这边雄心勃勃重振旗鼓的时候,年家又一次陷入了惊变之中。
年信荣、年信利兄弟俩在赶路途中因为吃不了苦头而病倒了。这一病竟然不起,许是饮用了不干净的水又染上了疟疾,竟先后去世了!
消息传到京中,老太君当即便晕了过去,慌得众人一阵手忙脚乱。
这个消息彻底的将老太君的身体击垮了,躺在*榻上,精神恹恹,气若游丝。她一辈子连庶子在内共有三子,不想每一个都走在她的前头,活到了这一把年纪,原本好好的儿孙满堂,谁知转眼之间却是白发人送黑发人!
老太君的心中始终梗着这口气,上不来下不去。
不过短短的十一二天功夫,无论春霞与太医院的人怎样想方设法,无论年东南、许嬷嬷等怎样开导,无论年穆远如何乖巧陪在曾祖母身边,仍然没能挽回老太君的性命。
在这日夜里,老太君怜惜不已的握着年穆远肉肉的软软的小手,嘴角扯出一抹温柔的笑意,轻轻阖上了眼眸,离开了人世。
因在国丧之中,老太君的丧事办得并不是很隆重,但该来的人都来了,尤其在德文帝亲自派人前来吊唁之后,朝臣们仿佛闻到了不同寻常的风声,络绎不绝的踏进年家的门槛。
年东南和春霞什么都没有说,两人心中却充满着说不出的委屈和恼怒。如果不是德文帝,事情也不会弄到这个地步!人死不能复生,别说他派人吊唁,就算他亲自来,又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