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长公主教训的是!臣知罪,臣知罪!”余副使同样气得气息都有些不稳,强忍着怒意恭声说道。
长公主瞧也懒得再瞧他一眼,冷冷道:“回去吧!好好办好份内该办的差事,回去自然就能够向皇上交差了!本宫再次警告你,别想那些有的没的!仔细你福薄命小,命中承受不住!去吧!”
余副使忍不住微微颤抖了一下,咬着牙应了声“是”,转身大步离开。
那出主意的随从在外头侯了半响,才看见自家老爷出来,当即精神一振,陪着笑脸兴致勃勃的迎了上去,却当面收了自家老爷一记狠狠的白眼,不由得脖子一缩,不敢凑趣吱声,老老实实的跟随在后。
回到自己的住处,余副使猛的转身瞪着那随从骂道:“没用的杀才,瞧瞧你出的什么烂主意,害得老爷我送上门去给人好一通教训!你这狗奴才,存心给老爷添堵是不是!”
那随从慌忙叫着冤枉跪了下去,磕头道:“老爷,奴才可是真心实意为老爷着想啊!依奴才看,定是长公主生了异心,有意包庇永安侯和永安侯夫人,这才不给老爷您好脸色瞧!老爷您可不能冤枉了奴才啊!”
余副使一怔,脸上不禁出现几许深思。
那随从偷偷抬眼瞄见,立刻再接再厉继续道:“老爷您想啊,永安侯夫人治好了长公主的顽疾,她可是长公主的大恩人!这几年来,长公主把持着手中的权力不肯放,跟皇上之间早就存在芥蒂了,长公主分明就是想跟永安侯联合起来对付皇上,好增加在皇上跟前争权的筹码!这也就难怪她会这么对老爷了!”
那随从一边说,一边轻轻的在自己的脸颊上扇了两下,诚心诚意的忏悔道:“都怪奴才考虑不周,都怪奴才没有想透彻便乱出主意,连累得老爷您受了羞辱!都是奴才不好,都是奴才不好!”
“行了!”余副使语气缓和了下来,淡淡说道:“你起来吧!哼,看在你平日里对老爷还算忠心的份上,这一回老爷就饶了你!下不为例,懂吗?”
“是、是,奴才明白,奴才再也不敢了!”那随从心中一松,连忙磕头谢恩。
“哼,”余副使轻轻低哼,嘴角勾出一抹阴冷的笑意,轻轻说道:“其实你说的也没错,呵呵,长公主,长公主!”
今日所受的羞辱,改天他一定会十倍百倍的给她还回去!既然她不肯帮他的忙,那么他索性就连她一起收在里头了!相信这个结果更加符合皇上的心意,皇上会非常乐意见到的……
再说余副使离开之后,长公主忍不住又生了半天的气,骂了不知多少句混蛋!
皇帝的心思,长公主早已窥知一二,对于余副使说出来的那番话她一点儿怀疑也没有。她相信那正是皇帝的本意。
皇上真是糊涂!长公主在心中暗暗叹息。她虽然警告了那不知天高地厚、满心只想着向上邀*的余副使,但瞧余副使那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只怕未必肯善罢甘休!若由着他胡乱行事,永安侯只怕不反也要被皇上给逼得反了!
西北重镇一旦生乱,绝非大齐之福。可恨皇上如今完完全全被那几个老酸儒给哄住了,根本意识不到这里头的要紧关系,兴致勃勃的为明年年初的更改官制做准备……
长公主思来想去,终于决定私下里前往总督府见一见年东南和春霞。皇帝那边她无能为力了,只能请年东南和春霞看在她的份上将心放宽,不要对那余副使的所作所为放在心上。
长公主不知道的是,当入夜之后她悄悄出了驿馆乘车前往总督府的时候,背后跟了一条紧紧盯着的尾巴。
余副使得禀之后得意冷笑:长公主果然跟永安侯府有勾结!就凭她今天晚上这番偷偷摸摸的举动,他就足以向皇上交差!
令余副使更加做梦也没有想到的是,他很快就会收到一份大礼,这份大礼,正是他梦寐以求、足以将永安侯打入地狱的要紧东西!
长公主入夜来访,春霞和年东南也吃了一惊,忙命人请之内宅相见。
这还是长公主来到西北之后头一回与他们在私下里见面,双方尤为感到亲切。只是长公主深夜来访,绝对不是叙旧那么简单,没说几句春霞便柔声笑道:“原本我还特特在府中收拾了一所院落等着公主入住,咱们也好好好的说说话,不想却——公主今日过来,有什么事但说无妨。咱们是这么多年的交情,公主用不着顾忌!”
长公主先是轻叹,随后笑道:“本宫既然来了,便是有顾忌也顾不得了!本宫也很想在这总督府好好的住上两日,与你们好好的说说话!往后恐怕就没有这样的时候了!只可恶那姓余的——”
长公主说起余副使,忍不住咬了牙。
年东南笑笑,淡淡说道:“余副使倒是规矩讲究得十足,颇有几分梅大学士的风格。本性如此,也怪不得他!公主跟那种人计较,反而降了自己的身份。”
“你说的很对,本宫的确不屑同他计较,否则岂能容他如此放肆!就算他在皇上面前再得*,本宫也未必怕了他!”长公主轻轻低哼,傲气十足,又轻叹道:“这种人一心为名,自以为自个乃是天底下第一号忠君之大忠臣,其实比那等爱财的贪官更加可恶!”
年东南听了这话心中大感畅快,不由笑道:“公主此言真是一针见血,一语道破天机!他既要名,那就自己去要罢了。钦差替天巡狩,他怎么说,我们地方上怎么做便是!反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