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云又继续道:“这也就罢了,第二天,晋王府便有人前往总督府拜访,长公主,这又说明什么呢?奴婢在总督府可是看的清清楚楚,永安侯夫妇与晋王府往来,不是一次两次了!双方关系十分密切!奴婢原本将这消息暗暗传给了余副使,盼着余副使回京向皇上禀报。谁知余副使有点儿太心急了,竟企图在永安侯的地盘上将永安侯夫人和大公子劫持回京,好以此要挟永安侯,所以这才被永安侯捉了回去软禁。”
和云说着冷笑:“永安侯如今自然不能放余副使离开,余副使一离开,他与晋王勾结的消息便隐瞒不住了!这才是他软禁余副使的真正目的!陕甘可是他的地盘,永安侯夫人和大公子逃脱之后,很轻易便可以在当地官府寻得帮助,长公主何等聪明之人,竟然也相信什么永安侯夫人和大公子下落不明的鬼话,这的确不能不叫人起疑心呐!”
“大皇姐,和云说得可在理?”德文帝想起长公主欺骗自己,复又气恼起来,冷声道:“左春霞母子根本早已经回到了总督府,而你也心知肚明,是不是?”
长公主早已经听得愣住了,她将所有事情前前后后的一理,知道和云说得是真的,年东南不肯放余副使的真正原因就在于此。她喃喃轻语:“原来如此!”
“大皇姐!你有没有听到朕在问你话!”德文帝震怒,一掌拍在御案之上。
长公主长叹一声,缓缓点头,说道:“和云说得有道理,我的确知道春霞母子已经回到了总督府,但我并不知道永安侯是因为这个原因而不肯放余副使走。我以为,他只是恼怒余副使如此对待他的妻儿,留下他,也只不过想要给他一个教训而已,等他气消了,自然就会放余副使离开,毕竟,余副使是钦差……我没有想到——”
“你还在狡辩!”德文帝怒道:“大皇姐,朕发现一点真相,你便承认一点,但却总有一番自己的大道理来开脱解释!你的话,究竟几分真几分假,朕究竟还能信任几分,你自己说吧!朕还能信任你吗!”
长公主一阵心酸,强忍着就要滴落下来的眼泪,垂着头道:“皇上,是我错了,辜负了皇上的信任……可笑我自不量力,一心想要在皇上和永安侯之间调和,却一而再的弄巧成拙!皇上想怎么做便怎么做吧,唯有一样,但凡做决定之前,还请皇上三思!从今往后,朝廷中一概事情我决不再多嘴。只求皇上准许我进宫侍奉母后。听说母后重病卧*不起,是真的吗?”
长公主说着,抬眸直直的看向德文帝,那目光中除了请求还有责备,责备他为何没有在第一时间告诉自己这件事。
德文帝没有回避她的目光,反而同样直直的迎视着。
她话中的责备之意他自然听得出,却没有半分的愧疚,面无表情冷声道:“母后病重,需清净休养,不宜有人打扰,大皇姐还是先回去吧!等母后的病情有起色了,再去看望也不迟!”
长公主的心直直的沉入了谷底,她没想到他竟会拒绝这个看起来无论如何他也不该、不能拒绝的要求。
“皇上如果对臣妾不满,无论皇上如何责罚,臣妾心甘情愿受领!只求皇上答应,让臣妾去陪陪母后吧!”长公主顿时急了,这话既是真的求情,也是试探。
“大皇姐先回去吧!”德文帝扭头,再也不瞧她一眼。
“那么,臣妾去看母后一眼,就一眼,这总可以吧?”长公主忙又道。她是真的急了。
“若无他事,大皇姐退下吧!”德文帝没有回应。
“皇上——”
“长公主,”和云轻轻打断了她,微笑道:“长公主还是先回去吧!太后娘娘的病有御医和那么多的奴才们照看着呢,长公主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长公主冷冷扫了和云一眼,向德文帝施礼而退。
离开勤政殿,长公主的步子一步比一步沉重。天气晴好,阳光灿烂,看在她眼中却如同乌云沉沉。
她突然顿住脚步,猛的转身往太后寝宫走去。
太后寝宫门口守卫的太监们看见长公主一言不发的往里边闯,领头的慌忙上前拦住,陪笑道:“长公主,皇上有旨——”
“让开!”长公主冷冷道:“本宫领了皇上口谕,前来探视太后,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阻拦本宫!”
几个太监面面相觑,眼底满是不信。德文帝可是向他们下过死命令的,无论是谁,除了密妃娘娘,谁都不许进出太后寝宫。前两日还特意命李公公过来传了口谕,长公主也不许进出。
“长公主息怒,”那领头的忙陪笑道:“奴才有几个脑袋敢拦着公主您呢!只是,皇上有旨不许扰了太后养病,没有皇上的令牌,谁也不能进出。还请长公主出示令牌,奴才必定放行……”
“本宫说了,本宫领的是口谕,没有什么令牌!”长公主冷冰冰的盯了过去。
“既然如此,”领头太监下意识挺了挺胸,目光一转悄悄向周围几人使了个眼色,陪笑道:“那么还请长公主体恤奴才们当差不易,奴才们可不敢放长公主您进去……”
“你一个奴才,竟敢要本宫体恤,亏你说得出口!本宫看你是活腻歪了!”长公主一声冷笑,一脚便将那领头的踹出去好几米,冷笑道:“你要是不相信就去问皇上,看本宫有没有撒谎!再敢挡着本宫的道,信不信本宫即刻要了你们的脑袋!”
长公主说毕径直闯了进去,唬得几个小太监一动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