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香酒楼,并不是一家很大的饭店。胜就胜在环境幽雅,干净舒心。菜肴也是以家常菜为主,适应大众口味。加上价位不高的缘故,平时的生意也是不错的。
此时,一楼大厅靠近窗子的一张小餐桌,坐了一个四十四、五岁的中年男人。面白无须,身材中等,并无什么特殊之处,属于是一种大众化的人物。
那人点了一桌子的菜,浅斟低酌,显得很是悠闲自在的样子。他已经在这儿坐了好大一会,一直就是这样独得其乐地慢慢吃喝。
只是那人点的菜虽然不算少,但真正动过的菜肴却不是很多。甚至于有些菜自从端上来以后,就一直是放在那儿当摆设,连动都没有动过。
这样的情景,让有些想要享受,却又苦于囊中羞涩的人很是不平。暗中腹诽着:“他奶奶的,有钱用不了,也用不着这样在我们穷人面前摆阔呀!”
在那人身旁的座位上,放着一只半新的凉帽。如果有人注意观察的话,看看此人的面部,就能觉察到其人的特殊之处。那就是这人的眉毛非常特殊,有一边的眉毛完全是白色。
哇,他就是全国上下都在挖地三尺寻找的‘白眉’。
谁也不会想得到,‘白眉’竟然会在这种追捕风声最紧的时候,出现在追捕总指挥部所在的城市里。
‘白眉’出道二十多年了,真名已经无人知晓。在江湖上,人称‘鬼见愁’。意思是说他只要出手,从来没有能躲得过去的人。象任笑天这样死而复生的事情,那是闻所未闻的事。换一个杀手来做这件活计,未必会比他做得更好。
‘白眉’拣在这个时间,出现在海滨市区,难道真的是象情报分析人员推断的那样,是听说任笑天没有死,为了不让自己出手无救的纪录不被破坏,而专程赶过来进行补刀的吗?
如果真的是这样,任笑天岂不是又要再次陷入‘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境地。这种笑话,只有白痴才会相信。就是要补上一刀,也要过了风声才行。有谁会这么脑残,赶在这种风头上往警察的枪口上撞哩。
如果不是这样,‘白眉’此时在这儿现身,又是为了什么呢?从‘白眉’那浅斟低酌的样子来看,他的时间一定是很充裕。如果估计得不错,一时半会儿的时间里,他是不准备再去下手了。
‘白眉’表现得很是悠闲,不慌不忙地抿上一小口酒,再随意地丢上一粒花生米到口中。慢慢地咀嚼着,似乎是在领略着其中的香味。动作很是优雅,一点也不象那个传闻之中的‘鬼见愁’。
有谁能想象得到,此时‘白眉’头脑中所想到的事,根本不是任笑天,也更不是在筹划着如何再去补刀的事。他的脑海之中,正在静静地回忆着自己的一生。
‘白眉’一边喝着酒,一边在心中嘀咕着。别人都只看到自己的荣耀,都只知道自己这么多年都没有失过手。却不知道,自己也曾经有过‘走麦城’的时候。
五年前,‘白眉’在东南亚的一个小国家作了一票生意。本来以为,对方只是很普通的一个生意人,所以也就没有过分在意。他却没有想得到,被杀的老板有一个做**生意的姐夫。事情刚一发生,他就被人给踩上了线。
那一天晚上,‘白眉’刚从国外回到中。
妻子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家庭妇女,看到在外面做生意的老公到了家,忙不迭的上前帮他接下手中的行李,口中连声招呼说:“老公,你回家啦。快坐下喝口茶,我来上锅帮你炒几个菜。”
“爸爸,你回家啦。”正在读初中的女儿,也破例的丢下书本,一下子扑到了‘白眉’的怀中。亲热了一阵之后,又挣脱了爸爸的怀抱,娇憨地说:“爸爸,我去帮你拿酒和酒杯。”
一家人分多聚少,难得有这样的机会聚在一起。到了吃饭的时候,也就显得格外的欢乐。
“爸爸,你还出去做生意吗?人家开家长会的时候,都是爸爸去的。哼,你可从来没有去过一回。”女儿一边帮‘白眉’斟酒,一边在口中发着牢骚。
“老公,蓓蓓就要读高中啦!你如果抽得出空来,还是在家里多陪孩子一点吧。”妻子忙着给‘白眉’端菜,拿碗拿筷子,口中也在含笑的劝说着。
“行,行,行,我们家就算蓓蓓最大,你说的话爸爸当然要听。从现在开始,爸爸就在家中陪着你们。要是有开家长会的事,爸爸就全给包下了。”‘白眉’一边听说女儿的抱怨,一边伸出手指在女儿鼻梁上刮了一下。
听到‘白眉’听到这样的许诺,蓓蓓兴奋地说:“爸爸真好,爸爸真好。”
吃饭的时候,一家三口就这么和和美美的说笑着。看到脸上洋溢着笑容的妻子和女儿,‘白眉’ 也在心中思量着,自己手中的钱也不算少了,干脆收手不干。过上几天安生日子,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就在他盘算这事的时候,妻子到厨房里去取锅上煲好的汤。正在和女儿说话的‘白眉’,突然听到妻子‘呵’的一声,接着就是‘哐啷’ 一声响,那是砂锅落到地上的响声。
“出事了。”常年玩刺杀的‘白眉’,一听到响声立即就引起了警觉。只是当他刚把女儿推到一边,准备应变的时候,对方就已经冲进了客厅。
两个手持西格-绍尔 p228手枪的刺客,从厨房那边刚一冲进客厅,根本不管需要暗杀的目标是谁,反正是见人就开枪。一时间,只听得‘砰、砰’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