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兰如今知道三姑娘的厉害,她谋算了三姑娘,如果不能治死她,非被她算计,她心里着急,忙看向杨氏,抬手抚了抚肚皮暗示。
杨氏自然心疼她转世的孩儿,况且她已然骑虎难下,就这样鸣金收兵,以后的脸往哪里搁?于是也横下心来,说道:“是啊,老太太,还是叫曹道婆上来问问罢,问清楚了也好还大家一个清白。”
徐老太太如鹰隼般犀利的眼眸捕捉静和唇角一闪而逝的笑意,就知道杨氏上当了,静和既然敢叫人上来,后面必有后招,只是她不清楚静和是不是顺藤摸瓜查到了杨氏,这阵子因为儿子的事她悲伤过度,无心打理家事,脑子也退化了不少,一时间实在理不出头绪。
“祖母,求祖母成全!”静和坚持道。
“老太太,您就成全了三丫头,将曹道婆叫上来罢!”杨氏、姚氏还在做困兽之斗,交替哀求!
徐老太太有心暗示杨氏,可杨氏是铁了心要交曹道婆上来对峙,她只觉屋子里的人吵得她头都快炸成豆腐花了,不耐烦地摆摆手道:“叫进来罢!”她也想看看曹道婆有多能耐。
芳华借机跑了出去,静和冷笑一声,果然天作孽犹可为,自作孽不可活啊,杨氏就等着好看罢!
曹道婆早就被接到府里来,一直在三房等候,没过多大会儿,就跟着玛瑙、芳兰等人进来。
静和其实很开心,但是却要装成很不开心的样子,这一点也并不是很容易!
曹道婆穿一身臃肿的道袍,头戴紫金小莲冠,花白的头,浑圆的面庞,进了门先向众位太太奶奶稽。
徐老太太一眼瞧出这家伙藏在面皮下的市侩,哪里是什么得道高人,她不由暗暗叹气,极力忍住对杨氏的埋怨,语气尽量平静,“听说,道长认定我那三孙女是污秽妖孽之身,必得处死,再不济也要远嫁,否则便会连累家门,可有这话?”
曹道婆瞧着很是吃惊的样子,连忙摆手道:“贫道万万没说过这样的话,谁会诬陷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真是罪过罪过。”
杨氏和芳兰的吃惊程度不亚于曹道婆,明明之前订好的,怎么会临时改口呢?尤其是杨氏,想起之前曹道婆肯定的言辞,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大声问:“道长是不是记错了?之前您可是勘测了府中宅院后,亲口告诉我三丫头不详的!”
曹道婆低垂着眼睛,不敢去跟杨氏对视,只是说道:“贫道是看过府中风水,但当时说的是,三姑娘是祥瑞之体,得天神庇佑,留在家中会旺宅利运。”
她这一反水不止令杨氏一派惊讶,连静和都尴尬起来。
搞什么啊?不应该是曹道婆诬陷她,然后她指出曹道婆话中漏洞,再拿出证据,站住理之后哭求徐老太太立即审讯曹道婆,然后顺藤摸瓜拷问已经被静和监视起来的方妈妈,最后闹出芳兰的丑事,彻底打杨氏一个没脸么?
曹道婆这一个变故,让在场的人都手足无措起来,不能顺藤摸下去,静和一时也想不出什么法子可以让芳兰当场现行,而且……她实现酝酿好的眼泪流不出来,白瞎她这一番力气了。
静和这边虽不满意,周氏这个亲娘却松了一口气,总算女儿不用远嫁也不用担上‘不祥’的恶名了,心里高兴,面上也表现出轻松的神色,欢快地说道:“我就说我闺女是祥瑞,老太太可还记得,静和出生的时候正好是个下午,那漫天的红霞像火一样呢。”
杨氏充满恨意的眼睛盯着曹道婆,恨不得将那个肥胖的身体扎出两个洞来,又恨不得上前去摇晃摔打一通,好叫曹道婆恢复原计划。
“这就是了,”曹道婆又开了口,众人的心脏又提了起来,却听她说:“三姑娘之身太过尊贵,气运太强,没及笄之前气运未足,尚可以旺益他人,可若是及笄之后,她的气运太强,难免要压旁人的气运。”
周氏自然不愿意听这个话,指着曹道婆问:“太尊贵也是坏事,你糊弄谁呢?”
杨氏看出曹道婆这话似乎有转折之意,冷冷开口阻止周氏,“二嫂,何不让人把话说下去!”
周氏噘嘴白了一眼杨氏。
曹道婆低眉顺目,似乎有些心虚不敢去看屋内任何一个人,慢慢说道:“最好在三姑娘行及笄礼之前,去寺庙或道观中清修数月,敛一敛锋芒,也就好了……”她如是说着,似乎自己也觉得编不下去了(作者会告诉你是作者编不下去了么?哼哼)
曹道婆撩袍跪在地上,对着徐老太太说道:“求老太君明鉴,贫道所说句句属实!不敢欺瞒您老人家,三姑娘确实是大富大贵,吉祥福气之体啊!!!”
徐老太太嘴角抽了一下,瞧着静和的神色,显然这也出乎她的意料,目前情况十分不明朗,她也只好先顺水推舟,于是侧过脸去问何妈妈,“三丫头的生辰是六月里哪一天来着?”
何妈妈答道:“是六月初一,奴才还记得当时老太太还吩咐奴才拿时下的鲜蘑鲜笋给二太太炖乌鸡汤,又送去两篓又大又甜的水蜜桃,说是二太太最爱吃桃。”
听到这话,周氏难免想起当初自己坐月子时婆母的诸多关怀,她生静和前一天正好大姐生女大出血命悬一线,老两口收到信儿急急忙忙往福州去了,当时多亏了老太太的照拂,她心生感慨,不好再咄咄逼人了。
徐老太太观察着周氏的表现,心中稍微满意了些,又问曹道婆:“若是不去向菩萨祈福诵经,对那祥瑞之体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