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两个月,确实不足为惧,况且对姚氏她还是有后招等着的,静和上前两步对着徐老太太说道:“孙女曾大难不死,一直想去庙**奉佛祖还愿,若此举能宽解婶子们的心,一举数得,静和自然无有不从的,只是……孙女尚有些事未做完,着实不便就离开,还请祖母给孙女留些日子……”
“哦?你还有什么事,说来听听,想必你这些婶子也愿意帮忙,”徐老太太道。
“一则,女儿想在外院为五弟和父亲各收拾一个书房,二则,孙女想请一位书画师傅教父亲作画,也好替父亲解闷;这第三,孙女想让筠哥儿和他的伴当去咱们府里教拳脚功夫的武师那里跟着练练,也好强壮筋骨。”静和一一点明,若是想让她挪窝,必须把这些事给她办好,等她验收了再去。
“这有什么难的?”徐老太太转头吩咐何妈妈,“我记得京中有位书画名家姓齐的,改日拿三老爷的帖子去请来,”又吩咐杨氏,“筠行大了,也该有自己的书房;再者侯府的子弟,自然要重视武功,练习拳脚也是极应该的,多个伴,奎行也能上紧着些。”
这话暗暗讽刺杨氏对奎行不上心么?杨氏冷着脸应了一声是,“媳妇这就吩咐人去安排这几件事。”
静和面上就露出些笑容来,“既然去庙中常住,祖母可有意向的寺庙?”
“不如就观音寺罢,惠清师太是得道的比丘尼,住持师太也是周全之人,你外祖母也时常去哪里,日后你外祖母想你了,去见面也便宜,且观音寺的口碑也是极好的,”徐老太太说道。
底下好多尼姑庵名为庵堂,实为暗娼,静和还是未出阁的姑娘家,如果送去了那种地方,白白要带累侯府的名声,徐老太太是个识大局的,自然明白道理,“待会子何妈妈亲自去一趟,与住持师太说这事。”
静和点头道:“祖母虑的极是,孙女回去便收拾行李,等收拾好了便启程。”其中收拾两个字咬得格外清楚。
杨氏不由攥紧帕子,徐静和这是提醒自己,催着自己画师傅啊,如果弄不好,徐静和怕是不会起身的,她打定了主意,等先把这只小狐狸撵出去,她搞清楚曹道婆反水的缘由,就好好跟二房过过招。
杨氏毕竟是出身侯府阀门的,又担任当家主母多年,行动起来也是雷厉风行,三日之内收拾出两间敞亮的明堂,每间各带一个小稍间做更衣燕息之用。
徐二老爷父子去转了一圈之后表示满意,杨氏再接再厉,又过了三日,便把那位齐画师请了来坐馆,并吩咐下去,这位先生的束修银子都从公中出。
静和见差不多了,才打紫瑛去了一趟敬和堂表示感激,并表示自己未去观音寺礼佛之前怕气运太旺,冲撞了老太太,就不亲自过去一趟了。
徐老太太也是只近乎成精的狐狸,委婉地表示非常理解,并指出明日就是好日子,百无禁忌。
紫瑛回来回话时,静和正在同张省和姜振说话。
“我叫人打听了,侯府里的武师是外家拳的高手,拳脚功夫是极好的,你们跟着去习武不仅能强身健体,日后也能护着自己,只是有一样……”静和慢慢说出了自己的忧虑,“在这侯府中要时刻提防人算计。学堂里还好些,只消别乱吃东西也变不出什么花儿来,但是演武场上就不同了,借着机会断你一条胳膊一条腿,只说是误伤,那我也说不出什么来。”
姜振小小的眉宇紧皱着,说道:“姑娘放心,我小的时候自己在老家,多少人想骗我去给人家当奴才,还有人在我最饿的时候,拿一碗饭诱骗我净身去宫里当太监,却反而被我骗的连裤子都输了……”
紫瑛听到这话忍不住掩唇笑起来,劝着静和道:“姑娘就别替他们操心了,姜振鬼机灵,张省老实周到,一定能护住五爷周全!”
静和点点头,许是因为前世做过母亲,一看到张省和姜振,她就自觉代入母亲的角色,况且这两个孩子又确实是好孩子,跟在筠行身边尽职尽责,忠心耿耿,让她很是喜欢,假如那些人奈何她不得,不敢对付筠行,拿这两个孩子撒气她也是不愿意看到的。
再者,她好容易劝说周氏同意放筠行去外院习武念书,若因为自己的主张,筠行出点事,她可真是要找块豆腐撞死了。
“三姐放心,除了你和爹爹娘亲的话,谁的话我都不听,下了学我就回来陪着娘,”筠行越懂事了。
“姑娘放心,我们知道您顾虑的是谁,我们会防着她们的,若是那武师不像话,故意挑剔我们为难的功夫,我和姜振就往他茶里下巴豆!”张省跟个小大人似的,如是说道。
“好,好,我给你们两个备足巴豆,只是你们不知道,最狠的招数是往人的粥饭里下黄连,让他苦的呀……”静和说着假装把鼻子眼睛皱起来,逗得三个孩子露齿大笑。
静和看着他们,又是欣慰,又是心疼,可是温室里养不出参天的大树,这些孩子们迟早要出去面对风雨,她不可能什么明枪暗箭都替他们挡着,倒不如现在就放他们出去见识见识。
静和鼻头微酸,拉过三个孩子在身边,紧紧握住他们的手,“我临行前会给你们留下足够的金创药、对症伤风伤寒的药,你们若有点不舒服的,千万不可用别人的给的药,点心茶水我会吩咐益膳斋定期给你们送,也别吃人家的。
记住,遇到事情不要勉强,我知道你们都是男子汉,可你们都才五六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