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没正经的,”平郡王妃气地摸了桌子上的拂尘要打小儿子,朱琰钰吓得赶紧躲了出去。
“二弟,”平郡王妃恢复了正经,对英国公说道:“那日我去永寿宫时,贵妃确实表现出对静和的赞赏,可皇上的意思,你怎么看……”
“这只怕是正中了皇上的下怀,前阵子的刑部走失罪囚一案至今还未断的明白,济王与太子暗中较劲,互相攀咬,皇上那样英明的人,如何察觉不出济王与太子这分庭抗礼之势,只是这兄弟俩的争斗尚在暗处,皇上也就没有挑破,可不挑破不代表不暗中做打算,”英国公抚着手腕上的箭袖缓缓说道:“当初皇上与隐太子争夺皇位时,我一直置身事外持中立姿态,想必皇上这次也想借机封赏,从而让我感恩戴德,依旧处在中立,不要与太子或是济王两个结党。”
平郡王妃点头叹道:“皇上到底对你是信重的,当时贵妃娘娘为静和请封时,皇上似乎动了念头要册封静和为公主,以慰藉贵妃膝下寂寥,但是我提了你与静和的婚事之后,皇上才一口定下封静和为县主。在咱们大周,驸马是不许领实职的,皇上他到底还是信重你。”
英国公也是感慨良多:“皇上真乃明君也……”
……
“皇上竟然会如此偏向英国公!”敬和堂内杨氏埋怨道,“也怨不得老太太生气,徐家二房那个傻子如今画的画都可以卖钱营生,周氏也越有主张了,筠行那个小子各方面瞧着都比你的儿子出挑,最可气那个丫头摇身一变成了县主,又嫁了个手握兵权的国公!”
徐老太太这会儿生活已经不能自理,大小便也已shī_jìn,屋子里的下人虽服侍的勤快,却也盖不住那一丝独特的气味,徐兆宽忍住阵阵恶心,叹了一口气道:“早知道这样,还不如硬捆了她扔上花轿,嫁给薛家那个纨绔子!”
杨氏也很是后悔地长叹一声,这时床上躺着的徐老太太动了动,嗓子间奋力出呜呜的声音,夫妻两个一道望过去,就见徐老太太眼睛瞪的大大的,青紫的双唇紧紧抿着。
这阵子在徐老太太窗前扮了这么长时间的孝子,徐兆宽已经可以从母亲的眼神和嘴里吐出的几个音里琢磨出徐老太太的意思,他想了想问道:“母亲可是要儿子儿媳想法子对付三丫头?”
徐老太太眨了眨眼睛表示肯定。
杨氏想起徐兆宽方才的话,又问:“莫非……莫非老太太是让咱们在三丫头与薛家大公子的事上做文章?”
徐老太太的眼睛再次眨了眨。
徐兆宽却犹豫起来,“娘,这门亲事可是皇上亲口赐的,若是咱们把这丫头名声坏了,不是打皇上的脸么!这……这可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呀。”
杨氏顿足不迭,“老爷,即便拼上自损,也不可再放任二房做大了,若二房再强一些,只怕就要同咱们抢爵位夺家业了!咱们再不还手,难道让她一家子骑到头上拉屎么!!老爷,宜姐儿那头还等着咱们的消息呐!”
徐兆宽也回过味儿来,当初静和与薛湜在益膳斋争吵那事传的热闹的时候,英国公正在北境跟鞑子打仗,定然是不知情的,如果现在将当年徐静和与薛湜那点子流言蜚语添油加醋一番,只要这些难听的话传到英国公府上去,英国公即便是为了外头的物议,想必也不会要个不守妇道的贱货!
到时候英国公自会去皇上面前辞掉这桩亲事,那就是英国公打皇帝的脸,而与他们自己的心腹何绪叫来,仔仔细细地吩咐了一番,叫他们万万小心,不要叫人抓住了把柄。
谁知何绪派出去造谣的人刚在一个茶楼说了几句脏话,就被几个黑衣劲装之人捉起来装进麻袋里吊打了一番。
何绪将这个消息送进来的时候徐兆宽已经歇下,听到值夜的丫鬟报说何管事求见,连忙披了衣裳起来,去了外书房让何绪免礼,问道:“究竟出了什么事?”
何绪声音中带着一丝没有完成任务的沮丧,“老爷,咱们的人分明是被人盯上了,不然怎么会还没开始散播那些消息就被抓了!”
徐兆宽才现何绪的眼角也乌青了一块,徐兆宽不由皱眉。
何绪又说道:“小的已叫人去打听,却完全打听不出是谁的手笔,一点踪迹都摸不着,对方想必是个中高手。”
还能是谁?徐兆宽胡子气的跳了跳,约莫就是英国公了!这是他的警告,若是再阻碍这场婚事,只怕英国公已经预备下了后招!
他恼怒地一甩袍袖,冷然离开了书房!
没有徐家三房的阻拦,英国公很快二日便请了宋阁老保媒,宋阁老位高权重,声望不一般,又格外得皇帝的看重,徐兆宽也不得不打迭起精神来应对。
毕竟这事是皇上赐婚,提亲也就是走走过场,两边自然都是极同意的。
静和定亲,周太太自然也跟着上心,就忍不住跟周定芳抱怨,“英国公虽好,就只怕是对咱们静和‘是一时的新鲜’,老爷今日无事该当去打听打听。”
周定芳难得休沐,正想着研究研究他新得的古本《备急方》,却被老妻这样一遍遍唠叨,正要躲出去解放解放耳朵,就被周太太拉住袖子。
“你也是做外祖父的,从礼的婚事也近了,和丫头的嫁妆也不帮忙想着置办!”周太太唠叨着说道。
话音刚落,就听管家进来禀道:“老爷,太太,英国公老爷来了!”
周家接待过最大的官除了姻亲徐老侯爷,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