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和,我为五弟寻了个好的武艺师父,原本是我军中的一个参将,武艺极为出众,只是作战时被箭射中了肺,上不得战场,可武功路数却极扎实的,”他在她耳边这样说着,语气和软的,透着哀求。
是怕她怪他吗?静和如是想着,从墨梅手里接了披风过来,为他披在肩上,微笑着说了声“好”,看到他闪动着不安的眼眸,少不得又软语一句,“快回去洗个澡把这衣裳换下来,吹了风要伤风了。”
他却只是固执地抱她在怀里,说道:“团团,咱们明日去周家看你外祖父外祖母好不好?明日我没什么事,可以早些下衙回来。”
因为知道她亲近外祖父外祖母,所以陪着她去周家。他分明没有什么错,却这样委曲求全来换她开心,静和心里不知是酸还是甜,五味交织,她娇嗔道:“好了好了,我的衣裳上也都是你的汗,再不放开只怕我也要受风了。”
楚啟听到这话才放开她,又解开自己身上的披风为她披在身上,与她一道回了正院,先去沐浴更衣,才往园子里吃饭。
紫瑛已经看着人准备好了铜锅,热气腾腾的高汤咕嘟咕嘟冒着泡儿,鲜切的羊肉散着馥郁的香气。
美食当前,爱吃的静和就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楚啟见她高兴,心里也松快许多,不住地往她碗里添菜。
楚啟从不拿什么规矩来要求她,他们夫妻在一起吃饭的时候静和也从来不用在一旁布菜服侍,时间一长,静和也习惯了自顾自地吃起来,大快朵颐的同时不忘给楚啟夹了一筷子鲜美的山菌。
楚啟望着盘子的菜,夹菜的手一顿,半晌开口问道:“静和,你今儿去翊坤宫,贤妃娘娘可说什么了?”
静和没有抬眼,慢慢咀嚼着口中的食物,故作随意地说道:“贤妃娘娘挺客气的,并没有说什么旁的话,只是说让我日常多走动,不要疏远了。”
楚啟哦了一声,才将那一块山菌吃了,又夹了一筷子银耳放入静和手中的小碟子里,微笑道:“这就好。”
原来他还不知道贤妃想利用自己牵制他的事儿,静和心中微微一酸,他不想让他为自己担心,又忍不住开了一个小玩笑,“说起来……”
楚啟的神情立即紧张起来,问道:“怎么了?”
静和揉着肩膀道:“今儿坐了好大一会儿的马车,有些腰酸背痛的,如果有人给我按按就好了。”
望着妻子撒娇的脸庞和甜美的笑容,楚啟心里松快不少,也是,外头那些事,由他来操心好了,他的小团儿只要每日开开心心的,想到这里,也换上一副笑容来,陪着她好好吃了饭。
窗外不知何时开始落起雨珠子,滴滴答答打在院落里的梧桐上,一阵清凉的秋风调皮的透窗而入,背后紧贴着他温暖的胸怀,静和的心渐渐安定下来,在沙沙雨声中陷入好梦。
翌日清早楚啟上朝去,静和依旧处理家务,正料理着家务,济王府派了人来请她过府去听戏,静和猜测又是与封诰有关,便婉言拒绝了。
她心中暗想,封诰这事夜长梦多,楚啟虽然睿智,但是太过关心自己,自己也就成了他的软肋,若是因此被人利用就坏了。
她很想让礼部快些下封诰的旨意,可是她人脉不足,相熟的济王妃、梁国公夫人几个都或多或少牵扯在这件事里,不适合请托她们。
她在心里扒拉一圈,觉得还是去见一见平郡王妃,把这件事好好地说一说,平郡王妃虽然也不想让她受委屈,但是这件事上只有这一个解决办法,静和有信心能说服平郡王妃,从而找到礼部负责诰封的官员,快些推进这件事。
不就是先开祠堂封赵氏么?她又不是承担不起,那起子别有用心的人就等着竹篮打水一场空吧!
等她合计好后,正准备吩咐人备车轿,却迎来了一个不之客。
郑率亲自来回禀道:“孟公公说是贵妃娘娘这几日睡得很好,觉得夫人的方子效验,故而打了孟公公来取剩下的那个药方。”
孟公公也就是贵妃身边的内侍,静和上回并没说自己还有剩下的药方,孟公公却这样说,定然是为掩人耳目,实则是有什么消息要让孟公公带过来,静和这样想着,便吩咐郑率先将人带到颐志堂奉茶。
她随后去了颐志堂,孟公公见了她先是宫颈地行了礼。
静和请他落座,屏退了众人,独留下紫瑛在门口听宣,方才问孟公公道:“贵妃娘娘可有什么事情吩咐?”
孟公公答道:“县主聪慧,贵妃娘娘派奴才来,的确是个消息要告知县主。”
“消息?”静和略有些吃惊,却迫不及待地想要听下去。
“贵妃娘娘昨日同万岁爷提起您封诰的事儿,又把先前那位赵氏夫人的事同皇上讲了,皇上也十分感慨,”孟公公口齿清晰地细细说道:“皇上说,‘礼不可废’,若是轻废,只怕将来会给英国公留下把柄,不过也不是没有折中的法子。”
“什么法子?”静和追问。
孟公公道:“就是让礼部同时下两封诰封的圣旨,御史来宣旨的时候,只宣诰封您的那一份,另一份暗中交给您,您打开祠堂时顺道存起来就是。如此一来,礼部也有了存档,将来也不怕人以此为由来攻讦英国公。同时又不声张此事,也保全了县主您的体面,也省去许多的口舌。”
的确是个好主意!静和眼前一亮,说道:“劳公公向贵妃娘娘转达我的谢意,贵妃娘娘的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