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问道:“你是说?”
静和道:“不瞒王爷,我派了人盯着裕王身边的谋士孟绍辉,顺藤摸瓜,却发现孟绍辉、裕王最近与沛国公走动都十分频繁,而且孟绍辉还亲自去了一趟河南,见了当初裕王在鲁州结交的旧部。『→おc..”
假如裕王爷牵扯其中,又联系了河南的卫所驻军,是不是想对他们不利。
静和没有说清楚,裕王低声吩咐道:“那咱们就这样……”
静和听着连连点头。
翌日安王和诚阳郡主一道离开衢州,衢州代知州包大人率衢州官员恭送,安王和郡主却提出走水路,于是文武官员在码头相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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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大船驶出半日水程,安王与静和带了人证护卫,换乘小船,弃舟登岸,走了小路。
一路两辆马车辘辘行驶,到了夜间,便听脚步马蹄声由远及近。
安王大呼不好,就算是绕路走山东,又用水路为幌子,都没能逃过追杀吗?
静和也出了马车,望向那照亮夜幕的火光,单凭他们这些护卫,哪能敌得过这么多人。
突听几声马蹄从后方追来,为首一个一身黑色劲装,正是薛湜。
安王一时惊讶,竟忘了说话。
薛湜上前来径直走到静和面前,说道:“静和,跟我走罢,你们这些人抵挡不了这么多敌兵的。”
“不!”静和退后一步,白梅执剑抵挡在前,安王的护卫则围成一圈护着安王。
“静和,跟我走!”薛湜又道。
两方对峙时刻,突听远方传来一声熟悉的声音。
“薛大人,你要带我夫人去哪儿啊?”紧接着是爽朗的笑声。
静和转头望去,却是又哭又笑。
楚啟一身劲装,一马当先策马前来。
薛湜满眼恨意,拔剑去刺,楚啟提刀来拦,两人走了不下百余回合。
跟着楚啟前来的山东某卫所的指挥使下马上前行礼道:“安王殿下,诚阳郡主,末将护甲来迟,还请恕罪。”
安王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喜悦,哪里会怪罪,只与那将军商议回京的事。
静和却紧张地盯着那对峙的二人。
白梅道:“夫人,他们这样打下去,只怕打到天亮也不会停的。”
静和冲他二人喊道:“琉璃街凤尾巷……”
他们二人的注意力被吸引过来,却依旧没有停手。
静和继续说道:“薛湜,你不管琉璃街凤尾巷住着的惠隐师太了么!”
薛湜大惊,抽身策马离开,楚啟自然也没心思去追,上前与安王行礼,等二人寒暄数句,楚啟去寻静和时。
静和却冷冷地不说话,转身去了马车后头。
楚啟无奈笑了笑,对安王道:“王爷,微臣已经在前头十里处安排了下处,还请王爷前去下榻歇息,明日返京。”
安王这几日提心吊胆,得知楚啟来了方才放心,况且也看得出楚啟还和夫人闹别扭呢,自然也不再去管。
一行人去了客店。
静和的房间又舒适又宽敞,白梅和墨梅对视一眼,上前说着好话道:
一个说,“夫人,您瞧这饭菜都备下了,都是您喜欢吃的呢。”
另一个说,“您瞧这被褥,又暄腾又软和,您这几日都没睡好,今儿可算能睡个好觉了”。
静和却依旧毫无表情,楚啟怎么就会出来的这么及时呢?好像是算准了薛湜会来带她走一样。
她脑中飞速想着各种可能性。
楚啟走了进来,白梅墨梅姊妹俩冲他摇了摇头,摆了个无能为力的表情。
楚啟摸了摸鼻子,哪里还有方才英勇无敌的大将军样子,他脱了铠甲,上前去跟静和说话,“夫人累不累?为夫服侍你沐浴罢?”
静和转头看了他一眼,却是面无表情,“你是谁,谁是你的夫人?”
楚啟这才想起来和离书的事,他连连作揖道:“好夫人,就原谅我这一遭,我日后再也不敢了。”
静和只觉得委屈极了,一时没忍住,哭了起来。
楚啟抱着她在怀里哄着,“我原本孤身一人,也不大有意愿成亲,走到哪里哪里就是英国公府,原本想等皇上殡天,济王必然会不安分,我便趁着济王做乱的时候趁机以乱兵的名头搞死那沛国公,再远遁江湖,那样也算对的起韩兄的在天之灵了,谁知我后来遇到了你,你是第一等光明磊落之人,是那样的温柔善良,即便是发怒发火也只是像一只猫儿一样伸两下爪子,我便想我也得像夫人这样光明正大的为韩兄洗雪沉冤,英国公府有正哥儿和镇哥儿,它还要兴旺下去,几十年,几百年……所以我没有法子,才想出这个法子来,我也没想到你会……你会……明明我早就,为此,我还陪着那戴亮风喝了大半个月的酒……”
静和却只是捶着他的胸口,挣扎着不让他抱,仿佛是受了天大的委屈般哭道:“你这是什么话,你与我和离我就心安理得地拿了和离文书去过逍遥日子吗?我难道就不管你的死活?呜呜……都怪我多事多操心,早知道我就不该管你,不该每日心惊肉跳”
“静和,好静和,我知道我是犯了天底下第一等不可饶恕的罪过,只求你原谅我一次,我再也不敢了,”说着竟然跪了下来。
静和忙去拉他,杏目圆瞪,“你这是做什么?”
楚啟嘻嘻笑道:“跪天跪地跪媳妇儿,不丢人!”
男儿膝下有黄金,他却这样毫不犹豫就跪了下来,若是换了旁人,只怕拿刀架在他脖子上,也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