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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钢绳的牵动之下,被固定在缆线上的那一节节长排的吊椅,井然有序的匀速移动着,左右两排,一排是从山顶到山下,而另一排则是从山下到山顶。
“啊啊啊,还没到吗......”
然后就在刚刚从山脚下开始向山顶移动了还不到三秒钟的某个吊椅上面,这个名叫夏海的刺猬头少年,就开始一边望着远处的山顶,一边焦急的在上面胡乱晃动着双腿,同时就连他的嘴也没有闲着,而是不断地在碎碎念:
“该死的,怎么这么慢的啊,拜托你稍微快一点好不好嘛,驾驾驾驾驾!”
这么说着的同时,他用力地拍了两下那根挡在它的身前的、为了防止游客从缆车上不小心掉下去而安装在缆车上面的安全把手,发出了咚咚的响声。
然而缆车并不是马或骡子之类的生物,甚至连汽车都算不上,这台严格按照着保准程序运作的机械,不会因为坐在它上面的游客用鞭子抽打它,或者狠狠地用脚踩到底就会加快速度,它只会沿着恒定不变的速度上上下下——
没错,就是以恒定的速度上上下下,一直都是这样的,从未变过,至少从这个刺猬头少年在两个月前开始在这个滑雪场里学习滑雪的那时起,就从未变过。
而之所以乘坐了无数次缆车的他,此时会感到它的上升速度很慢,只是单纯的因为现在的他有着迫不及待地想要去做的事情。
“可恶啊啊啊啊,再不快点的话,提拉妹妹就该等着急了!到时候万一她觉得不耐烦所以自己一个人去玩了,那么我们的二人独处的时间可就没有了啊!”
夏海十分担心这样的事情发生,而且最关键的是,如果真的变成了这样,那么就连有着失败者的小惩罚的比赛也就跟着泡汤了。
毕竟他就是为了能够赢下那个所谓的比赛,才特意在刚才去山下把他还没学几天的单板的设备换成了他已经学了一个多月的双板设备,如果因为这样的原因让比赛直接终止了的话,岂不是就本末倒置了。
(不要,这种事情是绝对不能发生的,拜托了!)
又拍打了几下栏杆之后,不知道是因为他累了,还是因为他的潜意识里知道这样做也是无济于事的,总之稍微安静下来的他,将手肘拄在了把手的栏杆上,然后用手托着自己的下巴的同时开始思考起了别的事情。
(话说回来,我的双板技巧是比单板要强上那么一些,但这样我就能赢吗?)
夏海刚才也看到了提拉滑雪的样子,虽然她的动作很标新立异,但是论速度和稳定性是绝对没有任何问题的,老实说他实在是没有什么把握。
(可是我无论如何也不想放弃啊,不想放弃那个诱人的......小惩罚!)
所以到底该如何是好呢?夏海陷入了沉思。
“啊。”
然后他那个在思考这方面的事情时就会变得特别灵活的大脑,没过多一会儿就蹦出来了一个‘绝妙的’点子。
“有了有了,只要把惩罚的内容定为赢的一方亲输的人一口不就好了嘛?”
这样一来的话,无论是输是赢,自己都是完全不会吃亏的了。
“呼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因为沉浸在自己的机智,以及接下来即将发生的甜蜜之中,夏海发出了阵阵的狂笑声,让周围同样乘着缆车的游客不由得的将视线落到了他的身上。
不过他本人对此却浑然不觉,然后就这样在其他游客们由惊恐到最后转变为无奈的视线沐浴下,从半山腰的位置,随着缆车缓缓移动到了山顶上面。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呃,哎呀!?”
结果就在少年乘坐的那辆缆车到达了山顶并转而开始往山下驶去的适合,他还
沉浸在这份喜悦之中,以至于在某个瞬间突然回过神来的他,匆匆忙忙的从缆车上跳了下去,然后一个没站稳栽倒了下去,在地上连滚了好几圈。
“呃啊......哈哈哈哈,提拉妹妹,我来啦!”
不过随即就从地面上爬起来的夏海,似乎完全忘记了伤痛,踩着滑雪板,兴高采烈地朝着那条初学者的坡道滑了过去,生怕耽误了哪怕一秒钟,以至于那个急性子的少女会转而去做其他的事情。
恩,然后在他回到了之前的地方不久之后,他突然发现自己刚才担心,以及那种种美好的幻想似乎完全都是些没有意义的东西了。
只见那本来平整的雪道上面,多出了许多的坑坑洼洼,就像是被什么以雪为食的生物用嘴啃食了一样,同时那些坑洼还在继续增添着数量,而制造了这些坑洼的并不是别人,就是他的好朋友(自认为)——布良寻。
银发的少年将手中的某个形似板子的东西,以倾斜的角度对准了地面,然后重重地插了下去,插进了那夯实的雪地之中。
仔细看去夏海才发现,那其实是自己在刚才租来借给布良寻的单板滑雪板,不过这块儿可怜的滑雪板在被布良寻强行掘成了两半之后,现在其中的半截又被他当作了铲子来使用。
强行从地面上挖出了一大团雪的他,将其运向了一旁,然后倒了下去,那里的地面上已经被这样一团团的雪堆出来了一个小鼓包,就像迷你的小雪山似的。
同时在那座小雪山的上面,还漂浮着一个半透明的蓝色立体影像,从外形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正在滑雪的游客,而投射出了这个影像的,是摆放在地面上的某台护目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