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子缺听完这话,有些犹豫了,迟迟没有磕头,李青脸色一板:“怎么?神犬今年已经上千岁,别说是爷爷了,就算当你们祖宗都不为过,磕几个头能保升官发财,你们还不知足吗!再不认错,神犬可就真走了!”
魏子缺牙一咬,心想磕了十八个响头了,也不差这九个,“咚!”得一声磕在地砖上:“爷爷我错了!”
众家丁一看魏大人都不管不顾了,也都纷纷磕头,一时间屋里全都是磕头认错的声音:
“爷爷我错了……”
“神犬爷爷饶了我吧……”
“神犬爷爷保佑我升官发财……”
“爷爷你可是我老祖宗亲爷爷……”
等又磕完九个响头,李青才把二哈的绳子给了家丁,魏子缺千叮咛万嘱咐要对神犬好一点儿。
魏子缺扶了扶官帽,重新坐下来,吩咐下人给他俩上茶,然后问道:“两位来找本官所为何事啊?”
寇准放下茶杯,站起来说道:“下官乃下邽县县官,因北方常年干旱,土地贫瘠,百姓难以糊口,朝廷下拨救济粮款三年未到百姓手中,故来查明原因,也还望魏大人为我下邽县拨发一些救济,以安民心。”
魏子缺一听,这怎么不像是来贿赂我的,刚才那管底县县令来给我送礼是为了私吞朝廷救济款,这个下邽县却是直接找我来要,真是鸟大了什么林子都有。
“这个……朝廷拨款没有到你手中,多半是地方转运使私吞,与我无关,恐怕我也帮不了你,你看看我这宅院,清廉简朴,哪像个有钱的官宦之家,我也想救黎民百姓,可我有心无力啊!”魏子缺装模作样得露出一脸苦相,似乎真的两袖清风,体恤民情似的。
一看他这幅鬼脸,寇准心头的火不打一处来,刚才还收了官底县那么多贿赂,现在倒哭穷了,他从桌上拿起茶杯说:“魏大人,这茶可是价比金贵的西湖龙井?您老人家喝这极品茶茗,却没钱救济百姓吗?”
魏子缺脸上一阵不自然,这茶确实是好茶,没想到被这寇准给尝出来了,早知道你拿这茶来噎我,就不该给你喝好茶,这个县令看来不简单,于是说道:“这是南方朋友送我的茶,我当二位是贵宾才吩咐家人用此茶招待两位,既然你们说我是贪赃枉法之人,我也不便留你们,来人呐,送客!”
寇准忽然从怀中掏出那副礼单,喝道:“慢着!”
魏子缺一看,不知道他掏出来的是个啥玩意儿:“怎么?你还有话要说?”
寇准举起礼单,冲着魏子缺说道:“你看看这是什么!”
魏子缺眯缝着小三角眼儿一看,这不是官底县给自己的礼单吗,难怪刚才那些人说礼单找不到了,原来跑这小子手里了,这礼单一拿出来可就不好办了,心里盘算着,口中假装不懂得说道:“这是什么东西?让我看有什么用?”
寇准指着礼单道:“这是官底县县令给你送的礼品,字据确凿,这些贿赂等我报到朝廷里,够你在牢里坐一辈子的!”
魏子缺一听反倒乐了:“没错,是给我的,就算我承认了又怎么样?你以为你这么大点的小官能见到皇上?你以为朝中官员都听你的?啊呸!你芝麻大点儿的官连给我们提鞋都不配!”
寇准冷哼一声,走到魏子缺跟前:“有人不听可有人听,朝中跟你作对的官员可不少吧,在我手里没用,可是放他们手里可就有了大用了。”
魏子缺一听这话,额头上冷汗滋滋往外冒,心想一个小小的县令,胆子怎么这么大,他如果要真的给了自己的仇家,在皇上面前参一本,那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李青一看魏子缺不说话了,表情也难看得跟死了八个爹一样,李青微微一笑:“魏大人,救济灾民的银两只不过是在您身上拔一根毫毛而已,但是却救了一个县的老百姓,我们自当在百姓面前多说说您的好,如果因为这点钱让寇大人大动干戈,对大家都不好,不是吗?”
魏子缺听了觉得有道理,但是刚才和寇准针锋相对,此时如果认怂那这个户部侍郎当的也太没面子了,李青见他犹豫不决,向前施礼道:“我们刚才言语多有冒犯,还请大人恕罪,灾民扔在苦海,还望大人三思!”
这个台阶稳稳得扔在了魏子缺的脚底下,魏子缺不下也得下,心里还是有些不是滋味,口中说道:“既然这样,那本官从我个人财产中赠予你们一百两白银去救济百姓吧!”
一百两银子?打发要饭的呢!说的好听,还个人财产,你说出这话来都不嫌害臊!
李青狠的嘴里牙咬得咯嘣嘣直响,但是没办法,还得继续要,又施了一礼说道:“多谢大人慷慨解囊,但是百姓人员较多,一百两恐怕是杯水车薪,还望大人多多体恤黎民疾苦!”
魏子缺又犹豫了,寇准晃了晃手里的礼单,魏子缺心里暗叹口气,今天碰见这俩瘟神算是倒了霉了,官底县令你也是不靠谱,你带人来送礼,怎么就把礼单丢了,还落在他们手上呢!
“那就五百两!”
这句话魏子缺可是咬着后槽牙说出来的,就跟在他身上剜了一块肉一样。
李青还是不走:“魏大人,五百两只能缓解百姓暂时温饱,下邽县大旱三年,五百两远远不够啊!”
魏子缺一听这话也急了,“啪!”一拍桌子,“那你说多少!”
李青也不含糊,斩钉截铁得说:“一千两黄金!”
李青这句话在魏子缺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