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皎洁,明亮的月光透过窗口洒在地上,在地上印出一个修长的身影。
“你是谁?”顾九伸手摸出了自己的鞭子,戒备的看着窗口的人影。
祁珩低沉好听的嗓音传入顾九的耳朵:“是我!”
“祁珩?”听到熟悉的声音,顾九穿上鞋,走到窗边,疑惑的问道:“你大半夜站在小爷窗口做什么?”
“你要娶妻了?”祁珩转身盯着顾九看了许久,才缓缓道。
顾九皱眉,咕哝道:“都传到外面去了?哪个嘴那么碎?”
像是得到了证实,祁珩脸色一下变得很难看,攥紧了拳头,娶妻,顾九竟然真的要娶妻,还那么坦然,怎么会想娶妻?顾九不是断袖么?不是……心悦他么?
真是朝三暮四!!!
“你怎么了?”顾九感受到祁珩气息的变化,好奇道。
祁珩哼了一声,深邃的眸子暗沉如墨。
顾九趴在窗上,笑嘻嘻道:“因为小爷要娶妻了,你还未娶所以妒忌了?”
此话一出,祁珩的脸色更是难看,手背青筋突出,抬脚向前走了一步,整个人的气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黑沉沉的眸子似是要将眼前嬉笑的少年吞噬。
真想……
把眼前这个少年——关起来!
把他关起来!把他关起来!祁珩的眸子更加黑沉,心中疯狂叫嚣。
为何要关起来呢?祁珩不知道,但并不妨碍他这么做。
放在身侧的手微动,手指缝里冷光一闪,那分明是一枚细如牛毛的银针!
“放心,小爷不会娶妻生子的,为了拒绝舅舅的赐婚,小爷都要参加明年春闱了,那个贱婢如何能插手小爷的事?”看着祁珩的模样,顾九本能的感受到危险,连忙将事实真相吐露出来,面上露出对宁王妃的不屑。
为了不娶妻居然对抗晟帝?他就知道顾九是断袖!祁珩的心情忽然愉悦起来。
身体放松下来,手指动了动,银针消失不见,恢复原本的清冷模样,祁珩淡淡道:“我该走了。”说完还没等顾九反应,祁珩就运起内力,用轻功飞身上了屋顶。
“真是无趣!”顾九嘟囔了一句,转身回到榻上,继续睡觉。
睡着睡着,顾九突然跳起来,眼神呆滞:“小爷为何要跟他解释啊?”说完又躺下睡了,似乎刚刚只是在说梦话。
站在屋顶的祁珩听到顾九的话,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唇角不由自主的扬了扬,手指一弹,白色粉末在空中飘散,为那些被他用药迷晕的暗卫们解除了药性,在暗卫即将要醒来之时才离开了这里。
竹心甩了甩有些眩晕的脑袋,看了看周围,又看了下安睡的顾九,舒了一口气,脸上闪过一丝红晕,暗中自责道,他怎么就睡着了,幸好主子没出事?
可怜的竹心并不知道,刚刚他的主子差点就被抓走了。
顾承在查在陵县捣鬼之人,经过顾九的提醒,晟帝也意识到下面的人胆大包天的会克扣救灾银款,晟帝让自己的心腹大臣,拿着救灾的银款和粮草,即刻前往陵县,并叮嘱他,一定要清楚看着这银款全部使在灾民身上,否则就不用回来了。
从此以后,灾款谁敢克扣一个铜板,杀无赦!
这一道带着杀气的旨意,让周朝的百姓对晟帝感激涕零,大呼万岁,谁人不知哪次救灾的银款,总要经过层层剥削,真正到灾民手中的,只有很少的一部分,现在晟帝的旨意一下,那些曾经克扣过灾款的臣子们人人自危,生怕晟帝调查之前灾款的去向,竟是谁也不敢再打这笔银款的主意。
所有银款全部顺利用在了灾民身上,陵县的灾情很快得到了缓解。
“也不知查出幕后之人了没有?”
顾九看着外面高高的日头,皱眉,前世他只知道这是六舅搞得把戏,但是现在居然得知还有一个幕后之人,难道当初一直有一个人在背后推动那一切?如果当初他没有反过来对付六舅,那结果又是怎样的?六舅真的能坐上皇位么?
想着前世种种,抽丝剥茧,竟然发现很多处都不同寻常,细思极恐,顾九后背一阵发寒,那人,是谁?
就在顾九想这件事出神的时候,素心捧着一个盒子走了进来。
“爷,刚刚小厮过来说,这是府外有人给您的。”素心将手中的盒子放在顾九的书桌上。
给他的?顾九挑眉,眼睛落在那个盒子上,挥了挥手让素心下去。
素心哈了哈冰凉的手,好奇的看了一眼那盒子,才施礼离开。
顾九打开那个盒子,只见凉气扑面而来,似是为这炎热的夏日降了一层热度,里面装着许多冰块,最中间一棵翠绿的小草结着冰霜,却异常的生机勃勃。
“草?”顾九有些愣神,拿出里面的一个冒着凉气的信封,取出里面的信,上面刚劲有力的写着几个大字,可口,可食!
可口?可食?顾九默默的放下手中的信,一脸漠然的盯着那棵小草,查看半天,脸色渐渐变得不敢置信,心中狂嚎起来。
可口,可食是什么东西?
祁珩竟然让小爷吃草?
让小爷吃草?
吃草?
草!
难道小爷在祁珩眼中,就是个爱吃草的?顾九盯着那棵小草,磨了磨牙,狠狠一拍桌子,半夜窥探小爷睡容,还没找他算账,现在竟然拿棵草让小爷吃,是可忍孰不可忍!
顾九确定这就是普通的小草,就是吃起来还有些甜滋滋的那种,别问他为什么知道这种草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