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息丹,被廖浴兰藏在舌下。
廖玉寰很快便离开,只临走前又不免嘱咐一声,生怕廖浴兰露出马脚。在他的计划中,今夜便是最重要的一环,不容许出现任何差错,否则必然得功亏一篑,更损失极大。
究竟该如何,廖浴兰心中已经清楚。
待得廖玉寰离开,廖浴兰仍旧盘坐于破屋前,面上满是凝重,一次又一次的在心中推算之后将会发生的一切,该怎样去做,该怎样去说,都得足够明确才行,否则凭陆尘多疑的性情定然得有所怀疑,乃至将一切都猜到。若真的那般,这些日子以来的所有努力都将作废,尤其耗损国力,费了两枚八宝龙象丹,乃至刘家也会承受大难。
只这些却也并非最大的损失。
若被陆尘知晓一切,便不止前功尽弃,得是有着亡国之危。
不成功,便成仁。
廖浴兰面色越发凝重,反反复复的于心中推演,待得万无一失,才终于敲定。
月升,月落,不过转眼,便已经丑时过半。
陆尘仍旧在修行,以恢复命渊中的伤势,而先前院子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他无能知晓。虽台鉴乃东海小国,是整个东海最底层的存在,然廖玉寰终究也是圣道强者,有着真灵境修为,轻易便可躲过陆尘的灵觉。
而此间,陆尘也并未察觉这些,心中亦十分安定,并不认为今夜还会有什么意外发生。
他乃虎王义子,相对台鉴国而言,这个身份等同无法逾越的大山。
若非廖玉寰丧心病狂,该无人敢再对他出手。
哪怕有些仇怨的刘家,亦不能有那般胆魄。
风起云遮月,悄然,静谧,无声,无息...
那一身黑衣的人影身形悄然来到陆尘所在的破屋前,光明正大的现身,凭廖浴兰自然能够见到。然两人却并未就此出手,只眼神交汇后,那黑衣人便抽身到了破屋的后面,悄无声息的推开窗扇,却刻意的发出了些许的声音。
吱呀——
虽是轻微,却在这安谧的夜里太过突兀了些。
陆尘当即便睁开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已经立身于床前的黑衣人。
他面上有黑布遮掩,一如先前刘安和的打扮,却身形有着不小的差异,是又高又瘦的模样,又非是刘家主的身材。
“是谁?”
心中疑问将起,陆尘便已经回过神来,咬着牙关就要催动血气。
他自然不能坐以待毙。
然此间,廖浴兰速度也是极快,近乎同一时间,便已经娇喝一声,破开了房门,抬手一掌席卷清光化出三十六道匹练而来,将整个房间都充斥。气机动荡之下,原本便十分破旧的房屋已经摇摇欲坠,而廖浴兰也顾不得那些,脚下踏定,素手挽出印法,又一掌拍出清光如剑,充斥整个房间。
那黑衣人眸光阴厉,只转身一拳便将三十六道匹练尽数破去,又一拳将剑气清光也撕裂!
他周身荡漾澎湃的血气,近乎踏入圣道!
陆尘心中也是大惊,未曾料到竟会有这等修为的人物要来杀他。
心思如电转,却怎的也想不明白究竟是谁要杀他。
唯一可能,便是刘家。
杀子之恨?
却也不该落在他的头上才对...
只眼前局势却容不得他多想,廖浴兰身形飘然,双掌如穿花蝴蝶,连连捏动印法,推演清光流转。也或剑气,也或古钟,更有青龙之象显化,高亢的长吟将整个破屋都震得崩溃,又尽数化作齑粉消散,亦波及陆尘所在
。床铺崩烂,他整个人也都摔在狼藉之中,禁不住伤势疼痛,痛呼一声。
可怕的镇压之力恢宏浩荡,廖浴兰面罩寒霜,衣袂飘飞,却无论施展何种手段,都不能将那黑衣人如何。
不过一拳,破尽万法!
炼体强者,当如斯!
那黑衣人眸光晃动,阴冷如蛇,极度向着陆尘出手都被廖浴兰逼得只能后退。恼恨之下,他也便放弃了陆尘,转而一拳轰向廖浴兰。
不过一瞬,可见的气弧破裂,那拳头都燃起血红的火光,蕴藏浩荡气机席卷而过,掀动狂风凛然如刀。可怕的压力迎面而来,廖浴兰也变了颜色,急忙抽身后退。然此间,那黑衣人又转向陆尘,手掌探来,五指如勾,不过一步便到了其身前,要将他心脏都掏出来!
不过退了一步,廖浴兰抬头便见到陆尘危难,面色急变,当即娇叱一声,挥手握住清光匹练凌空抽来,逼得黑衣人只能收手。
而她也似不敢再将陆尘置于一旁,接连出手,身形晃动,脚步三转,已经阻拦在两人之间。
“你是...刘家人?”
廖浴兰眯起眼睛,抽空问了一声。
然黑衣人却并不理会,就只目光阴森可怖。他身形急冲而来,仿若战车般蛮横,周身血气亦再无任何收敛,席卷滔滔大浪般蕴藏摧山之势。可怕的压力之下,廖浴兰面上当即惨白,只微微回头看了眼陆尘,便咬着牙关一步未退,双手舞动清光匹练,张口喷出精血成雾,化出大片迷蒙。
浩荡神妙笼罩,廖浴兰施展之法也似有着不能为人所理解的玄妙,暗藏可怕的镇压封印之力。
血光流转,清光如山门,虽是一片虚幻,却也隐隐能够辨别。
终究是未能完全掌握,而廖浴兰气息也都变得虚弱下来,双腿都在打颤,近乎跪在地上。
山门当头镇压而来,那黑衣人眸光亦浮现些许骇然,攻势都被那虚幻的山门挡下,而后便将其镇压下来,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