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少帝车驾行不到数里,忽然一阵尘土飞扬。一大批骑兵赶至,少帝和百官大惊失色。一将骑着赤兔马走上前,问道:“天子何在?”
少帝战栗发抖,陈留王刘协上前叱道:“来者何人?”
那人道:“前将军董卓也。”
刘协问道:“你是来保驾还是来劫驾的?”
董卓答道:“特来保驾。”
刘协斥责道:“既来保驾,天子在此,为何不下马?”
董卓连忙下马跪拜,刘协又以言语抚慰董卓,并无失言之处。董卓啧啧称奇,已生废立之意。董卓便保护着少帝回到了宫中,检点宫中,独不见传国玉玺。
董卓将手下精锐五千飞熊军屯于洛阳城外,将何进和其弟何苗的部众据为己有,兵势甚盛。董卓出入宫廷,肆无忌惮。
河内郡,韩玄得知董卓已经掌控汉廷,急着让韩浩将韩家迁往长沙。他急匆匆地找到韩浩,韩浩问道:“子信,何事如此慌张?”
韩玄说道:“何进被十常侍所杀,董卓入京城掌控朝局。大哥,你还是带上母亲和嫂子随我前往长沙吧。”
韩浩疑惑道:“董卓与我们关系不差,我们为何要走?”
韩玄叹道:“董卓不久必行废立之事,文武百官必嫉恨之。天下诸侯必定闻声讨伐,我们韩家不能与董卓绑在同一驾战车上。洛阳距此不远,他若强行征辟我兄弟二人何如?最好不要卷进这趟浑水,诸侯和董卓,咱们谁都不帮,谁都不得罪!”
韩浩摆手道:“我的好弟弟,你多虑了。就算真如你所说,韩家有我在,为兄必保我韩家周全。”
韩玄垂头丧气地去找杜氏,杜氏也一脸不在意的样子。董平对韩玄说道:“大人,既然夫人和公子都不同意。不如去找大公子的夫人。”
韩玄心说这倒可以试试,让他嫂子吹吹枕边风。韩玄便找到他的韩浩的发妻王氏,拜道:“小弟今日前来拜访嫂子,是想让嫂子劝我大哥将韩家迁往长沙。小弟在长沙罗县立足已稳,北地多战乱,我们一家只有迁往长沙才能共享天伦。望嫂子多劝劝我大哥。”
王氏喝了口茶,笑道:“小弟今日难得上门,却是来求我劝元嗣。罢了,我姑且一试,至于他听不听我的可就不好说了。”
韩玄又去劝说杜氏,过了一个多月,韩浩终于同意让韩玄带杜氏和韩浩之妻王氏以及家属仆人先迁往长沙。韩玄问道:“那大哥你怎么办?”
韩浩叹了口气道:“王匡太守待我有知遇之恩,我报答完他的恩情,替他处理好郡中事务后就去长沙找你和母亲。”
韩玄没想到韩浩这么坚决,说道:“好吧,那大哥你多留些家兵在此,以备不测。”
韩浩却推辞道:“你多带些人手好好保护母亲和我妻儿的安全,留几百人给我就够了。我在王太守那里有他庇护,不会有事的。”
韩玄无奈只得答应,带着杜氏她们一大家子以及一千家兵骑马往长沙赶路,这一路走走停停韩玄都有些不耐烦了。走了好久才到颍川郡定陵县,韩玄却是想起了陈群为他举荐的那个人才杜袭。他让杜氏她们找个地方休息,命董平带人保护好他们,自己拿着陈群给他写的拜帖去拜见杜袭。
韩玄来到杜袭府上,杜袭收到拜帖热情地迎韩玄进屋。杜袭笑道:“公子既是陈长文之友,那亦是我杜袭之友。在下家中简陋,未有茶酒招待公子,请见谅。”
韩玄笑道:“无妨,在下挟家眷南下,亦不能在此久留。”
杜袭疑问道:“韩公子是从北方来,欲往何处去?”
韩玄看了看杜袭的表情回道:“在下欲往长沙去,实因北地将烽烟四起。长沙等荆南之地偏安,在下便特来接母亲和家属前往长沙。”
杜袭故作疑问道:“公子何言北地将大乱?”
韩玄笑道:“子绪,想必你已看破天下大势,何必问我?董卓毫无人臣之礼,不久必僭越效仿伊尹、霍光行废立之事。天下诸侯亦会兴义兵讨伐,然诸侯必不同心,久攻不克必会自相攻伐。届时北地将尸横遍野、民不聊生,天下亦将大乱!”
杜袭听韩玄这一番言论,深为震惊,考虑了一会儿道:“韩公子见识深远,在下甚为钦佩。在下亦欲往荆州之地避难,公子若不嫌弃,请让在下携父兄随你同往。”
韩玄心说愿意跟我走,就有门儿把你拐到我麾下。等到杜袭收拾好后,他们一起去找董平等人。不料他们赶到时,董平等人已被一群头裹黄巾的人团团包围。
他们发现了韩玄和杜袭,为首一人头裹黄巾、面目狰狞。他走出过来对韩玄他们说道:“你们谁是这群人的头儿?某乃大贤良师旧部何曼,绰号‘截天夜叉’,识相的让这些人把美女和好马交出来。某放你们一条生路,否则……”
韩玄没想到这黄巾旧部居然来劫他的道,压着愤怒问道:“否则怎样?”
这时杜袭却拉住韩玄道:“子信,不可。贼人人数甚众,不可与之用强。”
韩玄看了一眼何曼的部众,虽然武器残破简陋,何曼更是只拿一根长棒,但他们人数至少多达五千多人。董平他们带领的一千家兵虽然装备不差,也是韩浩裁去老弱病残留下的青年精壮,但是战斗力恐怕比不上他在罗县的大军,而且他们还要保护家眷妇孺。
韩玄朝何曼喊道:“何首领,在下乃是乌程侯孙坚属下罗县县令韩玄。何首领在此地落草已久,想必和弟兄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