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喝多了，刚刚自言自语呢。”
谷泰三微微一笑，大家就当无事发生过。
以肉眼的角度来看，刚刚的谷泰三就是在自言自语。
李雨也装傻充愣，当作无事发生，假装看不见鬼的样子——事实上这样的人才是绝大多数。
事实上，刚刚吴晃喝过的酒还在那里，但是再尝的话，酒水的味道就没有了。
淡淡的，就连白开水都不如。
这酒，已经送到了。
谷泰三不知道喝多了还是怎么，懒洋洋的举着酒杯说道：“小兄弟，你愿意听我讲个故事么。”
“愿闻其详。”
“以上纯属虚构，如有冒犯，算我的。”谷泰三双目微微眺望远方说道：“从前，有一个小警察，年轻有冲劲，从警校毕业的时候最大的梦想就是将这个世界上所有的坏人绳之以法，并且弹jj一百下...当然，如果是女犯人的话一百下。”
冲这一点你就活该被革职啊混蛋，李雨当然听的出来这个基层小警察就是指的他自己，这言语描述都能扑面而来一股废柴的气息，也是没谁了啊。
不过这位流氓好像并没有什么自觉，而是自顾自的抽着烟，眼角迷离飘忽带醉，如果是个萌妹子的话这场景肯定很迷人，可惜的是这眼神的主角是胡子拉碴腿毛比头发还乱的废柴叔。
甚是辣眼，可别秀了。
“那位怀揣着梦想的基层警员呢工作了三年的世间，因为一些事情得罪了不少人，但得罪归得罪啊，也聚集了一些志同道合的好友，其中就有一个男人叫做吴晃，是一个干什么都喜欢自己冲到前边去的老好人，和那个怀揣着梦想的基层小警察一模一样...”
“可后来有一天呢，那个基层小警察退出了让他又爱又恨的警队，因为领导突然发来指示，说有一个秘密队伍让基层小警察去加入，这个秘密部队原本只有两人的，但因为十年前的一些事情，让能进入秘密部队资质的人开始爆增，所以基层小警察就成为了秘密部队的一员，当然，身份是不能摆上台面的，对外基层小警察只是个脱离警队的败类人渣而已...”
“不过小警察并没有抱怨，对于这一份工作他甘之若饴，让他知道了，有很多外人看起来是悬案的案子，其实早就已经破了，凶手也都被绳之以法，这让小警察很开心...不过不开心的是，他离开了和朋友们一起待着的队伍里，离开了这个社会的明面。”
“最后，那位叫吴晃的警察也牺牲在了岗位上，一如他的性格一样，殉职是迟早的事情，或者说，小警察觉得迟早，但不曾想过居然那么快，那位吴晃可真惨啊，快四十多岁，女朋友没有，还是处男，每天下班的活动也就打打游戏上网看看电影，还有和朋友兄弟喝喝酒，在死前一天还跟小警察发信息吐槽烂片呢，没想到第二天就阴阳相隔了，呵呵，人生啊...”
唠唠叨叨，生活琐碎，又是一瓶热酒入喉咙。
一大杯白酒就这么被灌进了肚子里。
很苦，很辣，呛的谷泰三眼泪都流了出来。
“也许，某天我也会面对这种境地，到那时候，我会不会后悔现在的选择呢...”
“大概，是不会的吧。”
说完，谷泰三就挥挥手，拿着一大瓶酒就离开了。
赵大爷没有阻止谷泰三，只是来到李雨的面前，坐下叹气道：“每次他有战友或者老战友牺牲呢，都会来我这里发酒疯，毕竟在别人那里发疯别人可是会将他赶出去的，我这里可不会咯。”
“你看他现在的背影像什么？”赵大爷突然问道。
“像什么？”
“他好像一条狗啊...”
谷泰三废柴的背影渐行渐远。
李雨突然想到什么，说道：“老赵，你说你儿子和他是同僚？”
“对啊，以前是同僚，他还谷泰三都是同一个部门的...”
最后李雨点点头，结了账，准备离开。
离开之前老赵还询问道。
“真不考虑来我这里工作？”
“谢了老赵，不过我有自己的工作...”
李雨笑了笑，插上耳机转身离开。
老赵没注意，才愣神的一瞬间，李雨就消失在了视线之中。
“跑的可真快...”
说完，老赵回到屋内，细致的擦拭着一个锃亮的警徽...
...
午夜十二点的时候，一辆国产的吉利小车停在了老赵的烧烤店门前。
从车上下来一个抽着烟的中年男子，胡子拉碴，看起来有点颓废，但双目眼神依旧清明犀利。
像是在思考什么事情一样，一路走，一路思考。
“儿子，你回来了，来来来，爸给你熬了糖水...”老赵赶紧招呼自己儿子。
赵方哪里敢让自己老爹端糖水，而是冲上去自己去端：“爸，不用了，这些事情我都能自己做的。”
两人就这么坐在油腻兮兮的椅子上。
互相保持着沉默。
最后，老赵委婉道：“对了，你战友的事情...”
“爸，这个不用你劝我，我都明白的。”赵方一口将糖水闷掉，抬头道：“咱们这职业啊，生生死死的是正常的事情，生死看淡咱们才能不服就干是吧...我只是不服气，不服气为什么老吴死的那么不明不白。”
悬案，无头案，虽然这么说话很难听，但还是有不少的，证据头绪统统没有。
“多年好友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我...不服气。”
“不服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