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苍老,仿若年轻一样,燃烧自己的青春。
李雨也静静的欣赏着这一刻,翘着二郎腿,坐在凉亭边上,优雅的取出从典当行里带出来的红酒杯——喝着肥宅快乐水,就着乐事薯片,当个吃瓜群众。
不过李雨也真正的感受到了,上个世纪末少女的青春,和这个时代青春的主题相比更加的纯粹而难得。
一曲终末,三个老太太都回到了原来的模样。
吉他手变回了臃肿的胖包租婆。
鼓手依然是骨瘦如柴,病入膏肓的干瘦老太。
小提琴手是那个看起来温和平静的卷发老太。
唯一不同的是,三人都已经泣不成声。
“她回来了...真的回来了...是玲枢...”包租婆没有形象的趴在地上:“真是太好了...”
卷发老太太和干瘦老太太已经无法组织语言了。
这是三人多年的执念。
李雨很识趣的就递上了纸巾。
女人哭吧哭吧哭吧不是罪。
李雨一轮安慰后,包租婆三人果然冷静下了一些。
包租婆让自己平静下来后呢喃道:“当年我们四姐妹是女子学校的校友,因为音乐走到一起,我们每天练习音乐,希望有一天能走出自己的音乐道路...我们在这片空地上当时的废弃工厂练习...我们过的每一天都很开心。”
“可是后来,她因为失足在这里坠亡了...当时我们练习的都很累,根本没有注意到她那一边的铁梯子已经是年久失修了的...真的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后来就是包租婆因为愧疚,而将这工厂买下来,住在了这里,希望能陪着谢玲枢,不让她寂寞。
到现在,都没有搬走。
从那以后,乐队分崩离析,大家各奔东西。
因为愧疚。
也因为一个乐队的灵魂不在,乐队的梦想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其实你们也是她的愧疚啊,她也很抱歉,没能证明自己,没能跟你们一起证明音乐的道路...”李雨淡然说道。
年轻叛逆,违逆父母去搞乐队,最后凄惨而归,对她们来说都是极大的打击。
所有人都心怀愧疚,成为心中的一个结。
不过好在,现在心结解开了。
四姐妹,再聚首,再唱了一首歌。
就算这一次,是最后一次。
那天没有唱完的歌。
归来依然是少年——
...
“现在你应该兑现承诺了。”李雨带着契约来到了谢玲枢的面前。
老旧的宽大衣衫,漂亮清丽又有些小稚嫩的脸庞。
原本她们是同一个时间点的人,可死亡将她们的时间完全割裂了开来。
恍若隔世。
一股子明媚的忧伤划过了谢玲枢的脸庞,微风拂过脸庞,黑色的发尾飘扬如诗...(为什么风会吹到鬼...)
李雨完全明白,她的小忧郁究竟从何而来,时间的残酷,生死的残酷。
良久后,谢玲枢才仰角四十五度忧伤道:“你说...”
“嗯。”
李雨已经准备好倾听了,心灵鸡汤准备就绪。
“我还是18岁吧...”
李雨:“....??”
“额...啊?”
“我还是18岁啊!”谢玲枢紧张的来到李雨的面前,水灵灵的大眼睛盯着李雨:“我死的那年是18岁,所以和她们不一样,我停止了生长啊...”
尼玛闹了半天在纠结这个,是闹哪样啊...
防不胜防。
“嗯...理论上来说应该是这样的吧。”李雨居然真的思考了片刻,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死在18岁那年,心智也停留在了18岁,就变成了现在这残念模样。
此时,李云再看谢玲枢的灵体,她身上那一股无形的束缚已经消散,心愿已了,但又有另外一层束缚着她,来自典当行的力量,这货还没付款呢。
“哎呀妈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我也变成了老太太了...”谢玲枢一脸欣慰的点头,表情那叫一个开心。
李雨觉得这姑娘的思考回路真的太纠结了,难怪当年可以被人骗去当乐队主唱呢...
伸手打完响指,谢玲枢还有李雨都出现在了典当行的内部。
眼前是燃烧的契约书。
李雨的表情也终于认真的了起来,双手交叉托着下巴,随手戴着不知道哪年的典当物眼镜,cos某司令官...
“话说...”
“咋...”
“你是女孩子吗?”
“哈?死那么多年性别认知都忘了么。”
李雨眉头一挑,看着眼前这古董眼镜。
仔细看了一遍后,典当行的信息涌了上来。
【女装大佬眼镜:中世纪一性别认知错误患者典当的眼镜,戴上之后在人前显示为相反性别。】
李雨:“......”
好不容易营造的严肃气氛...
“咳咳,不要在意这些细节。”李雨不动声色的丢掉这眼镜,说道:“现在你应该付款了,之前你应该看过的,本店小本生意,贩卖希望,你需要付出的...嗯,你作为幽魂能够付出的,只有魂灵。”
烛火闪烁,气氛变得有些诡异。
“哦,然后呢...”
李雨还以为谢玲枢会害怕来着,没想到这丫头完全不为所动。
双目之中完全看不到任何害怕。
不是不相信李雨的话,而是在面对魂灵被取走的威胁,一点都不害怕。
这姑娘不是胆儿真肥就是天然呆。
“你咋不怕...”
“死都死了,已经没什么好怕的了。”
李雨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