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
常阳山,不知有无有仙,那水涧也不知有无神龙。
但它确确实实是一座名山,妖界人人皆知的一座连绵起伏的山。
记得混元老君说过,无名的头颅被天帝爹爹一剑劈到妖界的常阳山之时,因着那屠巫剑乃上古神剑,威力无边,将那常阳山立时给劈成了两半。
记得来时,从空中俯瞰下去,这山一南一北,中间正好一条沟壑,沟壑两边正好是齐整整的断崖。
如此说来,无名的头颅应该就在那一片沟壑之中。
越往北边走,那雾气越浓,眼见着那条沟壑就在眼前,前方五步之远,皆白茫茫一片。
空气中透出湿答答的味道,阴冷阴冷的,隐隐听得山涧之中潺潺流水之声,夜白手指尖尖上腾了朵红莲火,如此一来,温暖了不少,前方十步之远皆可见。
正步步前行之时,耳边却隐隐传来似是有人喘息的声音,止步细细一听,山间除却流水之声,再无别音。
抬步又向前,耳边又隐隐传来似傻子的傻笑之声。
细听又似是歌舞丝竹之声。
夜白止步之后,耳边又只剩山涧的流水之声。
如此且停且行,那纷纷绕绕的喘息之声,傻笑之声,与那丝竹之声亦停亦歇。
夜白就纳了闷,莫非此地真的有仙人居住?
如此一步又一步,这沟壑亦不晓得有多长,约莫走了一个时辰之后,前方还白茫茫一片,还似是未到头。
那声音也还未绝于耳,夜白腾了大猫,直接上了半空中。
南边那一片山,绿树红花,一目了然,特别是那六殿下一抹花里胡哨的身影尤其清晰,此时他倒是认真的在那花草树木之中寻着。
只是南北山之间这一条沟壑,似一条白带,茫茫然啥也看不见。
夜白无奈,只得再一次落下云端。
如此这般又是半个时辰过去了,那丝竹之声与憨笑之声却是越来越近,一听仿佛就在眼前,再一听又似在不远的前方。
如此说来,必定是人,而且此人还擅长丝竹,必定是高雅之人。
夜白向着前方茫茫白雾双手合了掌,作了一个揖。
“前方不知是何方仙人?可否以面示人?”
前方仍旧白茫茫一片,无人应答。
夜白继续朝前摸去,却又听见那丝竹之声响过之后,又似孩童,又似女声咿咿呀呀地犹如凡界唱大戏之人似的,唱着夜白前所未闻过的小曲。
咬字却比那唱大戏之人清楚。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嘿嘿,却是一首关于爱情的曲子。
此一曲过后,那人仍未现身,又换上一曲。
有美一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
声音越来越近,却仍未见人。
夜白将手指尖尖那朵莲火腾大了一些,这红通通的光亮起时,夜白立时大骇。
夜白身前的路上出现了一排硕大而又颇深的脚印,那脚印也不是常人的脚印,似是某种动物的脚爪印,但也已然比大猫的虎脚印要大上几十倍。
而此时那脚印正深一脚浅一脚地向前,却始终不见脚印的身子。
身边的大猫似是感觉到了什么,亦咧了九张嘴朝着前方的脚印嗷嗷直叫。
靠,这是大白日的见鬼了么?究竟是何方妖怪亦能使那隐身之术。
只是观这硕大的脚印,只怕这妖怪乃是庞然大物。
此时伴随前面那深一脚浅一脚的脚印显现之时,那唱小曲的声音也还未停。
夜白与大猫亦紧跟着那脚印,一路往前。
正走得急之时,前方的脚印停了下来,夜白未提防,只觉得瑟瑟一阵风起之时,似是有爪子挠来的感觉。
夜白躲闪未及,只来得及拿手挡了一下。
立马感觉一阵疼痛感袭来,只此一秒,右手手背上已然四道鲜血淋淋的手爪印。
靠,还以为唱得哪些动听的小曲之人乃是深山一闲散之散仙,却不想只是鹦鹉学舌之怪物。
夜白抽了玉女剑,却不知该朝何方挥那剑,一不提防,右肩之上又挨了一爪印。
身边的大猫亦急得朝前方狂吐那酒火,怪不得大猫平日里好喝上两口,原来却是储存了来生火的。
那火生出阵阵酒香,眼跟前瞬间燃起一片蓝盈盈之熊熊烈火。
火光之中,夜白好似看到一只熊爪印在挥舞。
又似是闻到了毛发被烧着的味道,只听得火光腾腾之间,前方沉重的脚步声,越来越远。
歌声也戛然而止,随之而来是好似某种动物挨了一记闷棍子的嗷嗷叫的声音,那声音也越来越远。
大猫收了那火,眼见着夜白手上与胳膊上的伤,立即嘻了九张大口往夜白伤口上使了那化伤之术。
这术法果然好用,那爪印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疼痛感也瞬间全无。
眼见着与白六商量的时辰也差不了多少,夜白内心越发地急躁起来,腾了大猫急急地朝着前方奔去。
正奔得急之时,前方传来一位男声。
“何人敢闯恶人谷,不要命了吗?”
原来此地并不是什么散仙的修仙之处,恶人谷,一听其名,就晓得不是啥好地儿。
也怪不得传言说这常阳山有进无出,看来传言非虚。
夜白手指尖尖腾了业火,打算来一个火烧恶人谷之时。
却不想这烟雾撩绕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