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棺材尾部走到了棺材前头,看着里面的男人的那张脸,声音有些沙哑:“如果是我害了你,那么我现在所承受的一切,是不是你的报复?”
躺在那里的男人一声不吭的闭着眼睛。
他笑了,笑得如此苍凉,笑得如此无情,疲惫的说:“你的王妃,是不是也在替你报复我?接连不断的闯祸,她是不是故意的?但我怎么会理所应当的救了她一次又一次?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会这么做吗?”
棺材里的男人依旧默不作声的沉睡着,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似的。
他抬起了双臂,指尖缠绕着银色星光,加强了法力,银光直冲上空中那颗圆滚滚的珠子。
他在维持着真正的六王爷的肉身,而至于真正的六王爷为什么会躺在这里不省人事,只有他知道,但他也不会告诉任何人。
……
半个时辰后,他走出了竹林,走出了那道无形透明的屏障,首先看到的是洒了一地的汤。
那股强烈的药草味道他窜入他的鼻子里,便什么都了然了,余光注意到了一旁靠在石头上睡着的云希。
惨淡的月光照在他的五官上,甚是神秘。
他走到了云希的面前,蹲下身来,白色轻纱衣衫拖在了地面上。
看着她熟睡的面容,往下看去,看到了云希那双被烫的通红逐渐开始起泡的双手,不禁皱起了眉头。
他伸手去覆盖上了云希的那双手,转眼间,她的手完好如初,跟正常的皮肤一样了。
“呃,你出来了!”
云希身子失控往前靠去,醒了过来,看到他之后,兴奋的喊出了口。
随后又满怀愧疚的看着那地上的那锅汤,像个小孩子承认错误似的,小声嘟囔着:“对不起,我把你那锅汤给弄洒了了。”
“算了,我也用不着喝那些汤了。”
他淡漠的语气,让云希有一种莫名的感动,借着今晚的月光,怎么觉得他没那么冷漠了呢,是她的错觉吧,一定是她的错觉。
“我……我想跟你谈谈。”云希吱吱唔唔的说出了原由,心里都觉得轻松了一大截。
他注视着云希,在惨淡的月光下,他浓密的睫毛阴影投在下眼睑上,语气很淡:“哦,你说吧,本王听着。”
他一下子答应了,云希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些什么了。
和他两个人在月下散步,走到了石板桥上,云希想了想准备开口:“我想问王爷你……”
话说到一半,云希突然看到那边有两个人影鬼鬼祟祟的走了过去。
他盯着她看,等待着云希的下文,她的目光却紧紧地锁在了那两个黑影上。
云希一把拉过了他,他眼中的疑问,云希看得到,食指放在嘴边:“嘘,你看那边。”
他顺着云希所指的方向看了过去,眼底多了几分凝重,云希和他两个人跟上了那两个黑影,没想到一路来到了自己的宁佑殿。
“你确定王妃不在吗?”瑾玉小声的问着,坠儿自信的回答:“夫人你就放心吧,我亲眼看到王妃出了寝宫的。”
云希听出了她们两个的声音,脸上露出了笑容,故意大声的说:“王爷,你看,这就是你纳入的妾侍,三更半夜的不在自己的清心阁睡觉,却趁我不在跑到了我的宁佑殿,你说她到底想干什么,你可要为你的王妃做主啊!”
瑾玉和坠儿两个人脸色惨白的转过了身来,看到了云希端庄大气的站在那里,坠儿腿都开始打颤了。
瑾玉硬撑着笑容:“王妃,您可回来了,瑾玉是来找您……”
“做什么?”忽然,他如寒风凛冽一般的声音席卷而来,瞬间冰冻住了瑾玉和坠儿动弹不得。
“妾身,妾身……”
瑾玉舌头都要打结了,看到他从黑暗中的身子慢慢的浮现,还有那面无表情的表情更是让她不寒而栗。
他迈步走到了云希的旁边,看了她一眼,问瑾玉:“深更半夜,你来找王妃做什么?”
“是啊,有什么事不能明天说吗?非得深更半夜啊,而且我也不在啊。”云希更坏,开始火上加油。
“咚”地一声响,瑾玉跪在了地面上,坠儿见状也跪了下去,不敢出一声。
瑾玉眼泪说下来就下来,哭哭啼啼:“王爷饶命啊,妾身只是前来想和王妃探讨一下,王爷的生辰到底该怎么过?”
“王爷的生辰?”云希像听到了ufo似的惊讶,看了一眼身旁的他,他也有生辰啊?
瑾玉看到了一丝希望,极力解释:“是啊,再过几天就是王爷您的生辰了,妾身是想和王妃商量,想给您一个惊喜,您日夜操劳,妾身很担心您的身体。”
这么感动人的一番话啊,云希听了都恶心的想吐,这女人怎么这么能装,不屑一顾的头扭向其他方向去了。
“生辰?”
这个词儿对他来说好像有些陌生,他的生辰在人间,就相当于三百多年过一次,这个女人居然想要给他过生辰,真是可笑至极。
他走到了瑾玉的面前,俯视着瑾玉满脸的泪痕,冷声说:“那本王的告诉你,今年的生辰,不过!”
瑾玉被狠狠地打入了十八层地狱,词穷的跪在那里狡辩着:“对不起王爷,妾身真的不知,真的不知。”
“那还不快滚?”
他如此轻蔑的口吻,瑾玉在云希面前丢尽了脸面,坠儿扶着她站了起来,看着云希幸灾乐祸的笑容,脸色铁青的离去了。
他瞥了一眼宁佑殿,对云希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