篱落离开连玥宫之后,来到了桃林。
一大片的桃花林变成了眼前荒芜的景象,他站在这里放眼望去,闭上眼睛甚至还能听得到烈火燃烧树枝掉落的声音。
耳边忽然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你消息真够灵通的,这个时候才赶来?”话里充满了讽刺的味道。
他不屑一顾,不用看,不用想,是裳枫。
“那又如何?”
裳枫阴沉着脸冷哼一声,冷嘲热讽的说道:“你的王妃被关在大牢里,你却还有闲心在这里欣赏这被烧焦的桃花林?”
“多谢皇兄的关心,臣弟自会让自己的王妃安然无恙。”
他胸有成竹的说出了这句话,裳枫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自信,他到底有什么方法救出木紫娆?劫狱?景灏会那么冲动吗?
“臣弟告退。”
篱落此刻并不想与裳枫多待半刻。
※※※
天牢。
篱落走进天牢之后,一股压抑的气氛迎面扑来,这也是他第一次走进人间的天牢。
生性活泼的她会适应这里面潮湿又阴暗的坏境吗?
他迈开了脚步走了进去,看守的两名狱卒看是他来了,便点头哈腰的,可他却视而不见径直走进了大牢。
阴暗的走廊,他走了很久也没看到亮光,直到一个穿着轻纱衣袍被带着铁锁的身影进入了他的视线,放慢了脚步。
也许不知道到了她的跟前该说些什么,也许只想这么静静地看着她的背影,多一刻便是一刻。
……
云希拖着重重的铁锁转过了身子,铁锁在地面上划过,发出沉闷的响声,她问:“你来干什么?”
明明心中满是惊喜,但表面硬是要装作满不在乎。
篱落一步一步走到了她的面前,一句话也没有说,狠狠地将她拥入了怀中,靠在他的胸膛上还是那么的冰,她有点儿错愕,任由他抱着自己的身子。
“我会救你出去,你不适合待在这种地方。”他在云希的耳边轻轻的呢喃着,冰冷的气息从云希的衣领窜进了体内,冷得浑身打颤,他的话却让她的心头一暖。
篱落不习惯看到这个女人如此落魄的模样,他还是更喜欢看到那个骄纵蛮横的相国千金,每日笑颜如花,惹他愤怒。
这个女人不适合可怜这两个字,她就只能够高高在上的当她的千金大小姐。
云希不争气的流下了两行眼泪:“没用的,别白费心机了。”
他忽略了她的回应,又开口道:“出去以后,答应我一个条件。”
云希诧异的想要看看他此时的表情,却只看到了那高傲的下巴。
他说:“从此以后,离除我以外的男人远一点,否则,我会杀了你。”
命令的语气不容许云希拒绝,可云希在这命令的语气还听到了一丝无奈。
如果这次他帮了这个女人的话,那他的胸膛里的那颗心脏,开弓再无回头箭了。
……
就在这时,狱卒走过来,看到篱落后,恭敬的说道:“王爷,刑部要提审王妃了……”
他没有回头,渐渐松开了怀中的云希,漆黑的眼眸中竟有一丝宠溺,捏了捏她粉嫩的脸颊:“去吧,照实说,他们不敢把你怎么样。”
说完,篱落转身离开。
云希看着他的背影,突然开口道:“景灏!你都不问我这场火到底是不是我放的?”
篱落听到她的声音,停下了脚步,但没有说话,继续迈开步伐离开了这里。
云希真的搞不懂这个六王爷,他……到底在想什么啊……
……
到了深夜,云希累得睁不开双眼,倒在了稻草上睡去。
忽然间,听到了一阵悉悉率率的脚步声,有人来了,她装作什么也没有听见的样子,认真的睡觉。
但是,能感觉到这个人离自己越来越近,猛地睁开了眼睛,一拳想要打过去却被拦住了。
一个穿着夜行衣的黑衣人,他那双眼睛怎么这么熟悉,那眼眸中的深邃更让云希觉得似曾相识,黑衣人一把捂住了云希的嘴,迅速的在她的腹部点了一下。
云希觉得全身无力,回力还击了。
黑衣人抱起了云希的身子扛在了肩上离开了天牢。
临出大牢的时候,云希看见那两个狱卒被打昏睡在了地面上,自己也逐渐的开始失去意识,眼前一片模糊。
——连玥宫。
“什么?六王妃被黑衣人劫走了?”
听到太监禀报的这个消息,太后气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然后谨慎的对那名太监说:“此事先不要张扬出去,就装作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六王妃还在大牢中。”
“是,奴才这就去办。”
皇太后苦思冥想着,能在这个时候不顾一切后果劫走木紫娆的只有两个人了,一,裳枫,二,景灏。
可究竟是这两人中的谁劫走了木紫娆?
还得她亲自试探一番,才可下定论,这次她无论如何都要借机除掉木紫娆这个祸害。
越是这样护着木紫娆,就越是不能留,尤其是裳枫,肩负国家重任,怎能为了一个女人做到如此地步!
——隆吟宫。
云希觉得安安稳稳踏踏实实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觉,只是身子底下的床是不是有点太软了。
倏地睁开了双眼,看到是一张男人的脸,这个男人怎么看起来这么眼熟,想想,脑子里搜索了一番,惊叫出口:“裳枫?”
坐在床边的裳枫脸色一沉:“敢这么直呼朕名讳也就只有你了。”
“我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