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偷车贼被拷在大厅的铁窗上,正接受着报社记者采访。
“请问你为什么要偷车呢?”
“没钱咯,又不打工,就只能偷车卖咯。”
“你为什么不打工呢?”
“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这辈子都不能打工,只能偷偷车,偷偷源晶过活这样子。”
“好像你不是第一次被抓,请问你对此怎么想的?”
“里面的人个个都是人才,说话又好听,我回看守所就跟回家一样嚯哟我超喜欢在里面的。”
“你没有家人吗?”
“有家人也不回去,这里待着比家里面好多呢。”偷车贼神色突然显得有些落寞。
采访结束之后画押签字,他就被带进了拘留所。达左全程在一边静静看着,最后耸耸肩回到了自己的岗位上,刚抓完人的梅可儿甩甩手扭扭脖子,带上她的水杯跟在达左后面。
“唉,这贼我都不止抓他一次了,”梅可儿搬来一张凳子坐在达左旁边埋怨着,“也不知道这种人心里面是怎么想的,正经工作不去干,偏偏喜欢偷东西。据说他家里面也好不到哪里去,父亲到现在还是个赌徒,母亲曾经是个**,现在因为政府严打早几年就没干了,在饭店里给人洗盘子,对儿子向来不管不问,他家里还有两个哥哥一个姐姐,不是混混就是去夜店干的,混的都不咋地。”
梅可儿喝了一口热水,发出一声感叹:“老人家听了,都会说,这就是命。我虽然也不能苟同,但却也没法反驳。最后想着想着说到因果上,也没多少人能看得清楚。”
这时安洁打开门,刚好听到梅可儿的话,“是在说偷车贼的事情吗?”
达左点点头,“安洁你有什么想法吗?”
安洁也搬来一张凳子,坐在梅可儿旁边,想了想开口道:“我觉得这种事情,看起来虽然复杂,但其实都是一念之间的事情,当然,每个个体之间都有生理结构差异,有些人生来就不怕高,有些人却不是,恐高的人需要付出几倍的努力才能克服别人轻松做到的事情,但从另一方面也证明,只要有决心,就没有不可能的事情。然而也正是决心,为成功与失败划上了清晰的界限。”
达左静静听她说完,把玩着笔补充道:“不过我还想到另外一点,那就是一个人在多大程度上被周围的人所束缚,也决定着他的成功与失败。有些人不顾周围人的眼光,只专注于自己想做的事情,甚至能为此抛弃双亲,虽然不至于拒绝赡养,但就连双亲也没法阻止他想要做的事情;可有些人却是活在别人眼中的,最重要的不是自己想做什么,是周围人想让自己做什么,对他们来说,最不能接受的就是被同伴排斥,他们把自己生活的意义定义为为家族、为群体服务,一生都活在一个小群体里,而且通常拒绝扩大自己的交际圈与生活圈。这个偷车贼给我感觉就是,把自己当成了犯罪者的一份子以此来获得起码的接纳感,本来这个基本需要最主要的来源是父母,但很遗憾。”他耸耸肩,没有再说下去。
梅可儿放下水杯,微笑着对二人说:“你们说的都很好嘛,观点也十分独特,很有当哲学家的潜质哦。要是警察当不下不定能火。”
安洁干笑两声,达左不好意思挠挠头说:“哎呀,我这也就是忽悠。”
“先不说这个了,我得去拿我的新枪。”梅可儿想起被扔进下水道的枪就心疼,“下次再遇上那个叫奎恩的,分分钟立地枪决。”
梅可儿气呼呼地走了,安洁看着她把门关上后,才问起自己一直在意的事情:“老师,你上次说那个奎恩和还没遇到的覆子云都是罪业刀锋的人,我很难想象他们是教会的,即便已经分裂,可什罹嘁蔡大了,而且我总感觉他们的实力有些离谱……书上说历代教皇都是无量级别的人,有几个星耀阶属下也挺正常,但那毕竟还是巅峰时期,难不成到现在教会还有这样的底蕴吗?”
达左摸着下巴想了一会儿,“确实,在教会已经落寞的现在,分裂出去的教派从哪搜刮到这么多高阶战力?这其中肯定有猫腻。不过这代的真名教皇倒是还活着,即便已经年迈,可也是实实在在的无量啊……我相信他们还保留有一定实力,不会放任罪业刀锋乱来的。”
安洁点点头,却依旧放不下心来,“老师,下次再遇上他们,我们是不是最好做点什么?”
达左微笑道:“看情况,自然不能放任他们伤人,不过也不能为了阻止他们而放弃更重要的事情,我们要小心的,是背后那个更大的黑手。”他看看时钟,发现还有半个钟就下班了,眨着眼睛盯着安洁又道:“差不多下班了,我们想想今晚吃啥吧?”
“不用那样看着我……骨头汤是吧?”安洁叹了口气,实在想不通他为何对骨头汤如此痴迷,说是补钙当然是胡扯啦,真的要补为啥不喝多点牛奶?
达左开心地吹起口哨来。
……
自从来到克里洛以后,达左与安洁都住在离警局不远的公寓里,这栋公寓一共五层,他们就住在三层,装修和环境还算可以,设施完备,在租金合理的情况下,他们已经没得挑了。
喝饱骨头汤的两人,此时正打算回家,已经走到楼下刚想上去时,达左眼角瞥见了一个流浪汉的身影,那依旧破破烂烂的衣服与凌乱的长发,跟第一天遇上的那个很像,他就多看了两眼。察觉到视线的流浪汉抬起头看向这边,达左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