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刀刀又一次看时间,已经是六点半了,约好的是六点,下班一般是五点半。先前海色打电话过来说堵车,也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到。一个破小城市也能堵车,真让人受不了这个小城市的繁华。
时间过得很慢,心是焦躁的,茶一杯一杯地喝,习惯也好,平复心情也罢,不一会儿,一壶茶就已经被张刀刀灌到肚子里去了,充分展现她牛饮的本色。
张刀刀喊了服务员,换了壶新茶,点了根烟,靠着椅背养神。这马不停蹄地赶来赶去,她也着实累得不轻。原本打算休息一晚,让自己看起来面色好些再去见海色,她自然希望在第一次正式约会中,给海色留下个好印象。
可是,想见面的欲/望胜过了一贯自傲的虚荣心,今晚,她必须要见到那个朝思暮想的人,她等得太久,忍得太久,终于,是再也等待不下去了。
海色随着服务员快速走进包厢,看到的,是张刀刀沉静的睡颜。挥手让服务员出去,她轻轻地坐在张刀刀的身旁。看了一下表,七点了。这傻瓜,累就回家休息,这么等着也能睡着。
海色嘴角勾起了淡淡微笑,一股温馨围绕着两人,看着张刀刀,感觉心里很踏实。这几日她的心天天悬着,虽然知道张刀刀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而且也很快的康复,但到底是没看到本人,担心是难免的。
缓缓抚上那张年轻但憔悴的脸,是心疼,是欣慰。就这么看着,看着,时间是静止的,仿若直到地老天荒,一眼万年。
张刀刀感觉到有人轻抚她的脸,温柔而又小心,鼻间有淡淡的香气,那是家的感觉。费力地撑开沉重的眼,看到的是海色清亮的脸。两人目光对视,彼此的感情也随之传递。张刀刀握住抚在她脸上的瘦削的手,哑声道:“你来啦。”
“嗯,等久了吧。”海色温柔答道。
“没有,担心你路上出事,担心你过了饭点饿着了,想给你打电话又担心打扰你开车。”张刀刀直言不讳。
海色回握住张刀刀的手,说道:“别担心,我这不是来了么,哪来那么多担心。你才真让人担心呢!一个人跑到那荒山野岭,只剩半条命回来,你是不拿自己当回事,还是不拿我。。。”
自觉失言,海色忙住口,脸上也泛起了淡红。
“你什么?”张刀刀才睡醒,人还迷迷糊糊,自然没察觉海色的异样,傻呆呆的接着话。
“没什么,我饿了,你点了么?”海色忙转移话题。
“点了,半斤三文鱼,姜蒸红膏蟹,铁板蛏子,盐水基尾虾,豆腐鱼汤,我没点鱼,感觉今天的鱼不生猛。你想吃什么自己再加吧。”张刀刀报出菜名,看着海色说道。此时她也有点回过神来,刚才被海色硬生生截住的话,她也能脑补个大概,心里也是一阵温暖。
海色想了一下,说道:“我想吃虾菇,好么?”
“嗯,当然好了,你想椒盐还是盐水?”张刀刀很自然地说道。
“盐水吧。”海色说道。
“好,那我去叫服务员上菜。”张刀刀不舍的放开海色的手,站起来,眼神扫到蓝色妖姬,心下直怪自己,睡着也就算了,怎么忘了给花了,要是误会了,那可是大件事。
忙拿起花,走到海色面色,紧张而深情地说:“明天是你生日,祝你生日快乐,我想以后你的每一个生日都有我为你庆祝,好么?”
海色看着脸色涨的通红的张刀刀,这就是传说中的花花公子么?送了多少女人花了?居然会害羞成这样!
这不算是海色的初恋,但海色也不是身经百战的人,在感情的路上,一向是干净的,她这张纸,并没有绘上太多的色彩。这样的张刀刀,让海色很开心,有种重温初恋的感觉,让她觉得她们的感情并不是罪恶的,不道德的,违背人伦的,千夫所指的。
接过开得鲜艳怒放的蓝色妖姬,海色仿佛看到了她们的爱情,是那样的璀璨。这是自己等了这么多年才选的人,如她所说,一定是对的!
张刀刀眼巴巴地看着海色,海色却只是笑着看花。姐姐,您这会儿别犯花痴啊,回个话成不!
“说这么长远干什么呢,这事不得看你表现么?”海色回头笑着对张刀刀说,“我饿了,你不是要请我吃饭么?”
“哦,对,我马上去,你先喝点水垫垫。”张刀刀闻言才反应过来,感情她水喝饱了早撑着了。
菜很快就上来了,两人都饿了,也顾不得互诉衷肠,先解决肚子要紧,老话不是说饱暖才思淫/欲么!
吃海鲜,一般手嘴齐上,形象不堪。可这两人就算现在饿狠了,吃得也很斯文,张刀刀是家教使然,二十多年下来就是这样的,海色是习惯使然,多年的应酬让得她练就了一身好仪态。
张刀刀狠吃了一些东西,感觉没个着落,吃海鲜,就是吃不饱。灌了口酒,也不吃了,给海色剥虾菇,她发现那盘虾菇已经被海色吃掉一半了,看来她很喜欢吃这个,当下记在心里。
如果是常吃虾菇的人,自是会一套剥虾菇的手段。拿筷子从鄂下戳进,一直通至尾部,掰着头一撕,背面的壳就下来了,再一撕,肚子上的壳也下来了。这样剥很方便,也很干净,肉会很完整,当然,这是需要技巧的。
张刀刀从来不吃虾菇,她觉得虾菇长得实在是太像蜈蚣的放大版,自觉承受能力不够强。既然不吃,自然没练就一身好本领,她只能用最原始的那一套,硬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