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军大帐内,杨延顺两眼通红,耶律休哥却是满面的笑意,道:“想不到我的参谋大人居然也会哭得像个孩子似的!来和本元帅说说,谁欺负你了?本帅为你做主!”
杨延顺自然一声不吭,只是兀自坐在榻前,想了半天,突然问道:“铁筝,西征之后你可有何打算?”
耶律休哥一脸的不解,道:“有何打算?自然是班师回朝!只不过,还不知要多久才能平了这西域的叛乱。”
杨延顺眼神一黯,失落道:“是呀,平叛西域之乱,的确还需时日。”
“八郎,你有心事?”耶律休哥问道。
杨延顺:“呃。。。的确有件事在我心中耽搁许久了。”
耶律休哥:“什么事?”
“我的身世!”杨延顺说完便召来帐外守卫,命令道:“去把右千户唐经年给我请来!”“是!”
守卫应声离帐去请唐经年。杨延顺回身解释道:“我本是天波杨府收养的螟蛉义子。生父乃是后汉之臣王子鸣。故而我本名为王平,这你可知晓?”
耶律休哥点点头,道:“略有耳闻。”
“前几日我攻打南兜城,城破之后,南兜王为了拖住我,好使我不能去救你,故意向我挑战。打斗之时,他身处劣势,我本已起杀心,想将其斩于马下,却不曾想关键时刻他竟突然大喊王平!他不但叫出我本名,甚至还知我生父是王子鸣。我知此中必有因由,便留他一命。此事一直是我心中的一个疑问,西域的南兜王怎会如此知晓我的身世!”杨延顺一时间愁眉紧锁,不住摇头。
耶律休哥思索片刻,问道:“八郎,知道你原名的人也不在少数,莫不是他从别处打听得到的?”
杨延顺摇了摇头,道:“即便他能打听得到我叫王平,也不可能打听得到我生父王子鸣之事。毕竟。。。大宋朝知晓“王子鸣”的人,向来对这个名字忌讳如深!”
耶律休哥应了一声,不再追问,只是握住杨延顺的手,安慰道:“只要把南兜王叫来一问便知,此时他已沦为阶下之囚,也不怕他不说实话!”
“嗯”,杨延顺应了一声,忽闻帐外有人高声报号:“唐经年求见!”
杨延顺:“进来!”
帐幕一挑,唐经年走进帐来,抬眼望去,杨八郎坐在榻前,耶律休哥也已醒来,此时正看着自己。唐经年连忙一撩战裙,分甲叶,一提鱼踏尾,跪倒在帐中,声音刚劲有力:“见过惕隐大人,参谋大人!”
“嗯,起来吧!”耶律休哥点头道。
唐经年站在一旁,等候吩咐,眼观鼻,鼻观心,依旧是一脸的严谨。
杨延顺笑道:“唐大哥不必拘谨,此刻又不是升帐议事,放松一些!”
“是,杨大人!”唐经年双手抱拳,恭敬道。
杨延顺不禁苦笑一声,看看耶律休哥,后者也是满眼的无奈,道:“说正事吧!”
杨延顺闻言点点头,道:“唐大哥,此时把你叫来不为别事,只因本参谋要为你在大惕隐面前请功!你以三千铁骑连灭蒲犁、皮山两国,实乃大功一件!我能走马下南兜,你也是功不可没!而且我也知晓,前日你以五千骑兵守住南兜城,击退两万前来围城的西域盟军,此等大事可不是只懂得征战沙场的武将能做出来的!你的统帅才能,有目共睹!”
唐经年闻言连忙跪倒,道:“末将不才,唯有以粗蛮之力拼杀战阵,以血肉之躯守城扼关,仅以此寸功来报朝廷,又怎敢在大人面前请功!”
耶律休哥道:“唐经年,你有勇有谋,我向来赏识与你。为将帅者,谨慎一些倒也是好事,不过你也要切记,万不能少了激进之心!”
唐经年道:“末将谨记大惕隐教诲!”
耶律休哥看看杨延顺,后者便道:“唐大哥,几日之后我有重任要委派于你,这几日你便把手中军务交于阿里铁牙等人即可。我要你养精蓄锐,以最好的状态来完成任务!”
唐经年:“多谢杨大人赏识!末将定不负众望!”
杨延顺点点头,又开口问道:“唐大哥,我曾嘱咐你替我看守一人。现如今此人身在何处?”
唐经年:“回杨大人,南兜王此时被囚禁在王宫内。下官命两队兵卒看守,也曾勒令兵卒不许欺辱于他,定然毫发无损!”
杨延顺:“哦?如此甚好!那就把他带上来吧,我有话要问他!”
唐经年:“是!”
说完转身出账,不多时便押来一人,走进帐内,禀报道:“杨大人,南兜王带来了!”
杨延顺闻言抬头观瞧,唐经年身边站着一人,一身紫衣锦袍,英俊的面容略有憔悴,却依旧平静如斯,正是南兜王文桀。
“唐大哥,你下去吧。”杨延顺命令道。后者双手抱拳,行过礼,转身离帐,留下帐中三人,无言相对。
却说耶律休哥与文桀乃是第一次见面,两人皆是互相打量。杨延顺却是率先开口道:“南兜王,你看,辽惕隐已经被我救回来了!”
“西夜琴公主呢?”文桀反问道。
杨延顺阴笑一声,道:“你应该知道,乱军之中取她那颗美丽的头颅,对我来说。。。并不算难事。”
文桀一听此言,心头便是一颤,紧接着两眉耸立,紧咬双唇,急问道:“你把公主琴怎么了!”
“放心!我只是砍了她的帅旗而已,并且相邀她来南兜城。想必不久,你就可以看见自己的心上人了。”杨延顺笑着答道。
他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