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
“哈哈哈。”
陈登一边摇头,一边重复着陈平说过的话。
陈登指着陈平,大声道
“陈平,陈家之狗也,今日看来,你并非是狗,而是真正的狼。”
“你的狠辣,你的奸诈,陈登不如也。也许,这惶惶乱世,就需要你这样的人。”
“但是,我要告诫你一句。”
“你之伎俩,乃术尔。术,终究是术,它不是道。”
“你要想有一番真正的作为,只能以道御之。如用邪术处事,必遭天谴。”
陈登的这番话如当头一棒,直接敲击在陈平的心头上。
“我多阴谋,乃道家之所禁。。。”
先祖的遗言再次划过陈平的脑海。陈平浑身微颤,满脸彷徨,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两步。
先祖乃道家,却弃道用术,真是这样吗。先祖的感悟,真得与道,术,有关联吗。
在陈平惶恐之际,陈登怒喝陈平,又道。
“你一狗屠之辈,能进入士族家门,实乃天大幸运。”
“大汉勇士何其多也,陈家不差你一人。”
“陈家之所以收留你,只因你忠诚爱民。以道行事”
“如今看来,忠诚是假,奸猾是真,爱民是虚,用术是实。”
“陈平啊陈平,你要记住,今后无论做什么事,都要以道义为先,而不是那术之伎俩。”
陈登的严厉训斥让陈平冷汗直流,陈平大口的喘着粗气,摇着头道。
“我不信,我不相信。”
“陈元龙,你真是厉害,你刚刚的那一番话,我差一点就相信了。”
陈平指着陈登,再道。
“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哪里还像一个智者,你以道御民,最后反被民众所累。如果我是你,我会一笑而过,驱除所有的不快和愧疚,什么德行,什么道义,都他娘的给我滚蛋。”
“哈,哈哈,哈哈哈。”
陈平痛快的说完这些话,顿感一阵轻松,不由自主的大笑起来。
陈登看着大笑的陈平,摇着头,摆着手,道。
“你走吧,我不想再看见你。道不同,不相为谋。至于黄河的问题,解决之人不在于我,而是在于你。你的选择才是最重要的。”
陈登说完这段很有深意的话后,再不言语。无论陈平怎么追问,陈登都闭口不言。
陈登跪坐在地上,弓着腰,双手合十,似赎罪般,一动不动。
“元龙兄,陈登,陈元龙。”
“啪。”
随着陈平的轻轻一推,陈登的整个身子如木头一般,瘫倒在地上。
陈平见陈登如此模样,大骇。
“来人,查看一下陈登的身体状况。”
“报告将军,陈登大人有气息,有心跳,但瞳孔涣散,已经没有了意识和知觉。陈登大人嘴角处有白色粉末,卑职判断,陈大人应该是服用了某种毒药。”
“报告将军,陈登大人的衣袖中藏有一封信,请将军过目。”
陈平看着护卫手中的信,道。
“你先行拆信,然后再交给我。”
陈平后退一步,默默的观察着陈登和那封信件。
此时此刻,陈平是恐惧的。
一个大活人,突然之间失去意识,像植物人一般,换了谁都会惧怕。
陈平可不想殃及池鱼。
一炷香后,陈平长吐一口气。
值得庆幸的是,经过护卫们极为细致的检查,无论是陈登还是那封信件,都没有大问题。
陈平接过护卫手中的信,仔细的看了起来。
信件很长,足有三页。
上书道。
“少年游,赴颍川,收获颇丰。得前辈传授,习先辈绝学,并赐下忘情散,以待悟道之后,得以超脱。青年行,破黄巾,报国为民,道行再次精进。中年衰,为私欲毁信念,为权财负道义,罪孽深重。每过一日,愈发彷徨,嗔痴贪三毒浸身,无法摆脱。现服下忘情散,封闭五感,屏蔽五识,凝聚心念,再聚道行。以望洗清罪恶,再入道门。”
信件的第一页,详细阐述了陈登的过往,亦是陈登的自述。
陈平怀着复杂的心情,翻开第二页。
上书又道。
“平弟留看。”
“平弟之称谓,乃最后一次。平弟求我,元龙亦求你,只求平弟念望苍生,勿要愈陷愈深。元龙之计划,游琅邪,赴东阳,至北阳,三地之景,愿唤起平弟的道心。至于黄河的问题,我以做不了主,徐州军的将领和士族之家,才是真正拿主意的人。或许几日之后,他们会拿黄河的问题要挟与你,不过我相信,以平弟的智慧,会有办法解决的。待解决之后,平弟需杀一人,此人就是原琅邪太守,王真。王真不除,黄河不宁,徐州不宁。”
陈平认真的读完第二页,再次翻看第三页。
上书三道。
“元龙乃大恶之人,以无颜面见老父妻儿。如果亲人问起我的下落,平弟可告知真相。至于陈家的未来,无论是辉煌还是衰败,都是命中注定,逃脱不了天道轮回。平弟当得陈家家主,要无为而治,不可顺势而行,亦不可逆势而退,当自然处之。”
“陈登陈元龙,书与秋季上旬,三日,午夜。”
“呼。”
陈平看完书信后,长吐一口气。陈平很是仔细的将信件叠好,贴身放置。
陈平看着失去知觉的陈登,在感慨的同时,突然间明白了一些事情。
历史中,刘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