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晚河咬着唇,压制不住心中的烦躁抑郁,声音便也冷下来:“陛下以为经历了这么多磋磨,晚河还敢对陛下痴心妄想么?”
“痴心妄想……”元尧的手颓然落下,眸子夜一样黑着,寂寂地说:“你从来都不是痴心妄想,你所想,正是朕所想。只是朕那时不明白,只知肆意挥霍,待得两手空空时,却已追悔莫及。”
元晚河惊讶困惑地望着他,这、这是喝了多少酒啊?印象中这样的神情、这样的话语,绝不属于那个高傲散漫、fēng_liú薄情的表哥。此时此刻他应该对她说——“既然你这么痴心妄想,朕就满足你,你好好侍奉朕,朕会考虑多赏你点银钱哈哈哈。”
他这么说,她还会舒服些。反正她早已经习惯了。
而现在,他所谓的真情流露,只教她很不适应,又恶心又难受,只想逃离。
有些东西,人家想要的时候你不给,猴年马月物是人非了你才想起来给,抱歉,没人稀罕了。
他看出了她的抵触,星眸一冷,扣住她的肩把她抵在栏杆上,重重欺身,低头吻住她的唇。
这是他第一次吻她,他的唇滚烫火热,她像被烫了一般悚然颤抖,用力推搡他,可他的胸膛坚硬如铁,轻易便溶化了她的力道。
他对她的不配合很不满意,伸出一只手锢住她的后脑勺,舌头蛮横地侵入,迅速缠住她的唇齿,撷取那期待已久的芬芳。
元晚河睁大眼,心头一股怒火熊熊烧灼起来,毫不留情地咬住他的唇。
元尧骤然吃痛,立即松开她,下意识甩手,一记耳光打过去,怒喝道:“放肆!”
咬他?这个女人居然敢咬他?!
他盛怒之极,下手狠重,“啪”地一声,元晚河被他打得跌出去,摔倒在地半天坐不起来。
元尧这么一折腾,酒也醒了一大半,恍然觉到刚才下手重了,很是后悔,又拉不下脸,只冷冷道:“你在别扭什么?你不希望朕宠幸你么?”
元晚河匍匐在地,低埋着头,乌发散乱垂下,遮住她的脸,看不清表情。
元尧觉得唇上被咬伤的地方火辣辣地痛,伸手去摸,竟摸到黏腻的血渍,他更是羞恼:“闵国世子也是被你这么咬死的?”
闵国世子?你配提他么?元晚河心里狂骂,你现在在我心里的位置,根本不及他万分之一。我宁愿跟他在棺材里睡七夜,也不愿与你在龙床上度一晚!
她慢慢爬起来,恭敬跪在他面前,道:“启禀陛下,闵国世子与臣妹颠鸾倒凤了一整夜呢,最后心满意足了才走的。”
她抬头望着他,左脸颊三道紫红的指印清晰可见,倏尔嫣然一笑:“陛下啊,您还想知道什么细节?”
“你!”元尧指着她,半天说不出话,只觉得脑仁嗡嗡地疼。终于,最后一丝优雅也荡然无存,他怒吼道:“滚!别让朕再看见你!滚出宫去!”
她从容站起身,掸掸袖子,圆润地滚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