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潞安没说什么,揽起她的腰肢就把她带上了马。牵起缰绳,他在她耳边道:“坐稳了!”
骏马顺着寂静门风驰而去。
夜风吹拂着他的青衫她的乌发,颇有些快意情仇的潇洒。他的胸膛紧贴着她的后背,她因消瘦而越发娇小的身子被他的怀抱包裹,连挣脱都有点困难。
若有路人瞧见,还真会以为是两个真心相爱的男女相约离家私奔,在夜的黑暗中追求自由的黎光。
到了东城门口,白潞安向守门卫兵出示腰牌,卫兵立即去开启城门。元晚河道:“定王殿下神通广大啊,连朔都城门的出入腰牌都搞到手了。”
“这只能说明你们燕人的内贼太多。”
城门缓缓开启了一道足够马匹通过的缝隙,白潞安纵马进入门洞。门洞两侧的火把猎猎燃烧,在石壁上投下扭曲的长影。
在马儿通过城门的一刹那,元晚河突然奋力一挣,脱开白潞安的束缚,从马背上跳下来,猛地一抽马股,马儿受惊,嘶鸣一声,不受控制地狂奔起来。
跳下来的一瞬间,元晚河的脚踝钻心地痛,却也顾不上那么多了,拼尽全力回身跑向门洞,同时举起公主府的腰牌,对错愕的守城卫兵高喊:“我是百乐公主,那人是陈国的定王,怀有逆心,你们快去将他拿下!”
白潞安好不容易制住受惊的马儿,回头却见数十个守城卫兵向他冲过来。而那个可恶的元晚河,正手持火把站在城门口,幽幽望着他。
“元晚河!”白潞安高声道,“你就不怕我拿‘你父亲的心血’毁了你们大燕的江山?”
“随便你啊。”元晚河笑了,“莫说你手里只有子图,毁不毁得掉是一回事。就算你有那个能耐,也是我父亲活该。”
白潞安拔出腰间佩剑,剑尖指着元晚河道:“你莫得意太早,过不了多久,你还会落到本王手里。”
接着,他剑花一挑,刺死了冲到最近前的一个卫兵。
等候在城外的粟北带着人及时赶到,和燕人厮杀起来。
元晚河冷眼看着这场厮杀,忽然听到身后传来马蹄声。
她转过身,看见远处一队禁卫军正迅速朝这边靠近。
为首两个人,一个是禁卫军副尉赵志高;另一个,是曾经在大理寺的牢狱中差点一脚把元晚河踢死的大理寺少卿,张岚。
这可是碰到大冤家了。
这些人消息可真灵通,她前脚跟着白潞安离开公主府,他们后脚就追上来了。
元晚河面朝门洞的石壁呆立了一会儿,心一横,突然就朝着石壁冲了过去。
一声闷响,就像鸡蛋碰了一下石头,她的额头撞在了石壁上。
她软软倒下,靠坐在石壁边。脸侧热乎乎的,嗯,血应该流了不少。
禁卫军来到城门口,赵志高和张岚下马走过来,看见了软倒在地的元晚河。
赵志高赶紧将她扶起,“公主殿下,您这是怎么回事?伤得这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