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过后皇长子就满两周岁了。秦麦精心准备了晚宴,邀请元奺来王府里为皇长子庆生。
元奺兴致盎然地来了,见到儿子被养得白白胖胖、机灵可爱,话也说得越来越流利,她更是高兴,对秦麦说:“你辛苦了。”
秦麦揽过她的肩,轻吻了一下她的脸,“不辛苦。倒是你,都瘦了。”
元奺叹息,就势靠在他怀里,享受这片刻的温馨宁静。
最近是太累了,先帝遗留的太多弊政需要解决,还有新问题层不出穷,她一个人疲于应付,想念秦麦和儿子都没时间陪他们。
这次秦麦没有邀请别人,晚宴就他们一家三口。三个人现在能坐在一起吃顿饭都是奢侈,他不想其他人来打扰。
元奺来之前,秦麦让沄沄也回避了。他不能让元奺知道沄沄在王府里,怕她生出误会。
席间,秦麦拿出一个卷轴递给元奺,“送你的。”元奺接过来打开,一幅工笔美人图铺展在眼前,画中女子,正是她自己。
“这是你画的?”元奺知道秦麦善作画,却没见过他的大作。如今见了,免不了吃一惊,没想到这个脸儿黑、劲儿大、脾气还差的武夫,还能玩这精致高雅的玩意儿。
要是秦麦知道元奺此时心中所想,肯定要气得把晚饭吐出来。
脸黑、劲儿大、脾气还差?!武夫?!
他只是不像那些男宠那样白嫩纤弱、卑微顺从,他只是不会弹琴、不会唱歌,他只是不会……毫无原则毫无底线地取悦她。
元奺对画中的自己还是很满意的,秦麦把她画得这样美,说明她在他心里也是这样美的。她细细打量画上的每一绺线条、每一层色彩,感受他那霸道的外表下细腻而纯粹的心意。
一旁的小家伙也对这幅画很感兴趣,他伸出短短胖胖的食指,按在画中人的脸上,响响亮亮地说出两个字:“沄沄。”
元奺脸上还挂着笑容,只是稍微僵了一下。她问元尧:“儿子,你刚才说什么?”
“沄沄,介是沄沄!”元尧更自信、更响亮、更欢脱地重复了一遍。
秦麦心道不妙,当下却也没办法了。
“沄沄?”元奺依然和颜悦色,语气轻柔,“沄沄是谁呀?”
“娘亲!沄沄是娘亲!”元尧一边回答,一边还蹦了一下,大概是被自己的聪明才智兴奋到了。
秦麦捂脸,心说完了。
元奺的笑容彻底消失了,她抬起头,望着秦麦,“你儿子的娘亲什么时候改名叫‘沄沄’了?”
“小孩子,你别听他瞎说。”
“小孩子的瞎话,往往很真呢。”元奺丢下这句话,一拂袍袖,转身出了房间。
她没有离开,而是冲着王府后院去了。
后院西南侧有一排精致的厢房,元奺从外到里一个门一个门推开看,推开最后一个门,屋里一个女子慌忙站起来,与元奺打了个照面。
元奺第一次来朝肃王府时,与沄沄见过一次。她记得这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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