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思绪拉回来,她问柳垂庭:“那后来你们又是怎么知道我还活着?又怎么知道在这里的不是萧灵而是我?”
“因为中秋节时,皇上收到了一封密信,信中告知了近来关于你的一切事情。”
元尧这才确定,她还活着。对于这个事实,不知他心中作何感想。当夜的中秋晚宴上,他诗兴大发,对着画中的百乐公主写下一首《将仲子》。
也许,他是高兴的。那个难搞的女人还活着,而且还在折腾,而且还折腾得越来越欢实,又能给他无聊的帝王生活增添不少刺激。
元晚河却更关心另一个问题:“密信是谁写的?”
柳垂庭答:“你只能亲口去问皇上了。”
元晚河:“算了,我也没那么想知道。”
柳垂庭静立片刻,转身离开。忽又听元晚河唤道:“小柳叶!”
他回头,对上了她莹莹闪烁的目光。
“虽然我这‘反贼’,已经不配做你的朋友,不过我还是想请你帮个忙。”
“你说。”
“宇文欢。”这三个字,她念得有些沉重,“请你帮我保护他,莫让他再受我的牵累。”
偌大的朔都,偌大的燕国,她已没有牵挂,也就没有负累。若说谁还能成为她的软肋,只有宇文欢。
不能再让元尧把对她的愤怒,发泄在宇文欢身上。
柳垂庭点点头:“好。”
佐澜淇把马借给柳垂庭,他独自骑着马离去。元晚河看着柳垂庭的背影消失在夜色里,渐渐变得面无表情。
“佐澜淇,难道我身边,有内奸?”她问。
佐澜淇答:“主人,我会尽快查清到底是谁写信密告燕帝。”
“暗中留意一下就好,不要搞出太大动静。”元晚河嘱咐道。谁知道到底有没有内奸,没准是柳垂庭故意使诈,挑拨离间。
夜深了,风更大了。佐澜淇解下披风,披在元晚河身上,“主人,咱们回去吧。”
元晚河裹紧披风,还是觉得有些冷。秋天来了,冬天也不会远了。她从清州带来的那些南方兵,能受得了天寒地冻的北方冬天么?
给她的时间不多了,必须赶在冬天来临之前,摘取更多的战果。
第二天,柳垂庭离开合隆,返回朔都。
这次“议和”,堪称史上最失败议和。
交战双方使者连面都没见,更别说达成什么条约共识了。唯一的“成果”,就是柳垂庭把带来的镇都开府军留在了合隆。似乎这四万人的王师精锐,就能把叛军给吓唬住。
当然吓不住。柳垂庭前脚离开,攻城就开始了。
合隆依山而建,俯视信州平原,有地势之利。当合隆郡守信心满满要把叛军耗死在城下时,士兵却来报:“叛军约摸十万人,已在城外集结!”
合隆郡守绝对不相信。十万人,怎么可能?
他详细了解过,把南方新来的和信州剩下的定清军加在一起,叛军满打满算十五万人,不会更多了。驻守偌大的信州以及维持隆县以东的战事,起码要占用十多万兵力,叛军哪来还有十万人来攻打合隆?!
等他登上城墙,看到城外景象,就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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