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乐侯本身是个很随心所欲的人,对脾气了什么人他都能处好,不对脾气,管你是天王老子,他都不买账。
这些亲贵之中,他只怕一人,那便是孝亲王,孝亲王可是非常铁面无私的一个人,发起脾气六亲不认,手段铁血,没有不怕的。
安乐侯见了他,就像是老鼠见了猫一样,能躲多远就躲多远。
那天他也是因为孝亲王派人找他,他就躲了出去,刚好马车路过比赛的地方,他看热闹,就起了玩心,进去看看,顺便也躲避王爷派的人。
只是他的身份不好明说,于是他便化名王公子进去了。
他化名了,别人谁敢不尊,都唤他王公子,这便是为何陈致远他们打听不出他身份的原因了,要是早知道他是安乐侯,早就打听出来了。
听了他的身份,芸娘等人都沉默。
芸娘又多看了他两眼,想不到他竟然是个侯爷,怪不得众人都那样怕他呢。他一个侯爷真是吃饱撑的没事,看比赛就看比赛呗,来找自己一个民女的麻烦。他也不怕失了身份。
芸娘心里暗自诽议着。
侯爷自然也得跪,芸娘万般不愿的跪了下去,拜安乐侯让人最不舒服。可尊卑有别,她不敢独特立行,否则立马就能被治一个不敬之罪。
拜完后,又介绍了十位评委。
这十人有六人是朝廷的要臣,有二位是皇家之人,还有两位则是美食大家,在美食界是泰山北斗的人物。
一一介绍完后,侍礼者让人抬过沙漏。摆放旁边,然后说了比赛的规则和限定的时辰。
还行,五道菜给了两个时辰,也就是四个小时,足够用了。
等侍礼者宣布了开始,芸娘和月季动起手来。
因为三套鸭特别耗时,芸娘和月季先准备三套鸭。
三套鸭需要的家鸭。野鸭和鸽子都已宰杀治净。芸娘把三禽分别整料出骨,然后入沸水锅略微烫了一下。
等烫完后,芸娘让月季给她帮忙。她将鸽子由野鸭刀口处套入腹内,并将冬菇、火腿片塞入野鸭腹空隙处,再将野鸭套入家鸭内。
套好已经芸娘将它们下锅出水,捞出沥干。
这边沥水分的同时。芸娘将竹箅垫入砂锅底,垫好后。她把沥干水分的套鸭放在了上面,加绍酒、葱姜及洗净的肫肝,又加清水淹没鸭身,然后开始炖了起来。
“月季你帮我准备一个调料包。把八角、花椒、桂皮,肉蔻都包进去,一会儿放到砂锅里。”
芸娘交代了月季一声。然后她端过了杏仁豆腐,准备做形。
月季应了一声。急忙拿过了细纱布,然后从材料里面检出了八角、桂皮和花椒、肉蔻准备包调料包。
芸娘忙着手里的豆腐,看了月季一眼,冲她笑了笑,然后又开始弄她手上的豆腐。
正在切豆腐边角料的芸娘突然手一顿,眼神微微一凝,脑海里又过了一下刚才她看到月季手里拿东西的画面,眼睛一下睁大,放下了手里的刀就向月季走去。
月季包好了调料包正要放入砂锅内,却被芸娘一把抓住。
月季不解,可看着大姐郑重的神色,她没多问。
芸娘打开了调料包仔细看了看里面的东西,又看了看箩筐里的材料,她的脸沉了下来。
平时她是非常信任月季的,一般她让月季做的东西,月季都做的很好,所以她基本不会去盯。
今日因为是御前比赛,月季慌张害怕,所以芸娘时时刻刻会看她两眼,冲她笑笑,驱散月季的慌乱。
就是这时时的两眼让她看出了问题。
她看的时间月季刚拿着八角往材料包里面放,而这八角是有问题的。
“大姐,有什么不对吗?”
月季压低了声音问芸娘,她又看了两眼,没发现问题呀。她是按大姐说的包的材料呀。
“你仔细看看这八角。”
芸娘的眼神都是冷的。
月季往八角上看去,咦?这八角和她们平时用的不大一样,看上去好像不止八瓣。好像角比平时用的八角要细,个头也比八角要小些。
“大姐,这是什么。”
月季惊讶的喊了一声,因为害怕,她今日有些慌乱,脑子不似往常灵光,这要是往常她拿八角的时间就会发现不对了,可她硬是没发现,要不是因为大姐担心自己时时看两眼,这样的八角下到了砂锅内,怕是要出事。
“这是莽草,这不是八角。”
芸娘的声音冷冽的吓人。身子也微微有些抖动,她在害怕。
莽草,芸娘可是清晰的记得书上是如何记载它的,它的枝、叶、根、果均有毒,果实,尤其是果壳毒性大。
而莽草中毒多因世人将其果误作八角食用而引起。
而误食以后会出现恶心、呕吐、口渴、腹泻、头痛、眩晕、狂躁不安、幻视、心律失常、四肢麻木、呼吸急促等症状。
更严重者会昏迷、谚语、四肢抽搐或阵发性惊厥、尿少至尿闭,死于呼吸衰竭。
可以说莽草的毒性很大,若是今日把这包调料下到了砂锅内,三套鸭上了去,只要吃过它的人都会中毒,虽然因为所食不多不会丧命,可恶心,头晕,腹泻这些是跑不了的,到时间做这道菜的芸娘和月季,那会落个什么下场?会不会让人认为故意毒害皇上和大臣?谋害圣体,要知道这个可是死罪,怕是还要连累家人被问罪。就连推荐她的郑老爷子,知县等人怕是也会被连累问罪。
芸娘感觉到浑身冰凉,如坠冰窖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