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四野苍茫,朔风激荡,天空碧蓝,红日辉煌!
城东。
狮王又来挑衅,带着一双虎将,百十喽??新睿?诤耪?胂炝粒?p> 锵锵锵锵,大戏开场!
忽见一队人马,城门鱼贯而出,城外百丈止步,齐齐拿眼张望——
乌骨大喜,跃马扬刀,凶睛贲虎口,舌绽如春雷:“兀那鼠辈,好不嚣张!却教你家爷爷一番好等!”
他却忘了,言语不通。
只见得对方阵中遣出一个步兵,又是那个该死和尚:“阿弥!陀佛。”
待及通译上前,沟通一回,双方自无二话,打!
说的是凉州大马横行天下,军中猛将如云,尽多万夫不当之骁勇之人,当下狮王乌骨拍马上前,与麾下两员大将齐于城外百五十丈止步,与之遥遥相对:“乌骨!乌骨!”终于骂出来了,光明正大较量,乌骨王是哈哈大笑,西凉大军呐喊助威:“嘿呼!嘿呼!”傲然阵前而立,正是三人三骑,尚未开打西凉军方面气势已然胜出一筹,以三对五,足可全胜!
他却不知,对方五人,那可都是牛逼人物!
只见得,僧衣灰扑扑,光头一和尚,手无寸铁,斜垮一弓:“善哉!善哉。”
此人尤其可恶,射王旗,辱乌骨,该当第一个干掉:“赫因!”乌骨长刀挥出,正待遣将上前,却见那和尚又低眉臊眼儿蔫了吧唧返回己方阵营,嘴里头嘟囔着好像说着甚么古怪鸟语:“慢!”乌骨王疑心大起,当下喝住赫因,复错目观之。谁知道,这一看是不要紧,乌骨当场是魂飞魄散哇呀呀一声险些坠于马下:“果然了得!好不厉害!”
正是有眼不识金镶玉,可叹死到临头也不知!他又怎知这和尚乃是五牛逼人之中年龄最小、资历最浅、最不上道儿,最不牛逼的一个,没有命令是万万不敢胡乱造次的!五个人,四匹马,和尚不骑马,鸟人不骑马,马是一青一红二黄,人是一老四少一女四男,而真正使得乌骨震惊赫因忙牙齐齐震惊三人胯下三骑无不震惊的正是——
火!火!火!
打不得也打不得,瞪大眼睛且瞧着——
但见一员小将,明盔亮甲,背负长剑,资质fēng_liú,仪容秀丽,只双目无神表情呆傻,耷拉着脑袋口中念念有词,一副半死不活也是不知死活的倒霉样子。
又见一个步兵,脸上横七竖八,其间细眉淡眼,将身标枪般挺立,只穿薄薄的灰黑单衣,薄薄的唇儿抿作一线,看着满头满脸满身满眼都是不乐意,好像天底下的每一个人都欠了他二百五十两银子。
倒着数,比较牛逼的不多说,下面就是真正牛逼的了。
是个老头儿,白发苍苍,老迈不堪,眯缝着眼,骑着另一匹黄马,腰悬一剑。老头穿着一件厚重黑棉袍,将头缩在衣领里,只一顶灰白破旧方巾随风招摇,看上去就像一个贫困老农民,又像一个穷酸老秀才。但他不一般,杀气凛凛然,双目开阖之际两眼是精光四射,乌骨赫因忙牙可都看出来了,他那脸上无数道褶痕皱纹之中道道之间都藏着狡猾,大大地狡猾!
小心了!这是一支奇怪的队伍,这是一个奇怪的组合,三人很是警惕,感觉极为妖异!当然了,蛇无头不行,群龙不能无首,直正牛逼之中的牛逼,大拿之中的之拿,使得千军万马齐震惊人人心头无名火起,却是一员盖世女英豪!红马红刀红战袍,红衣红袖红战靴,一支红花头上戴,正是一朵红牡丹!确是一朵牡丹花,雍容华贵更娇艳,这大冬天的也不知她是从哪里采摘来的,许是天涯海角水深火热之处:“嘁!”
只是面凝霜雪,白得触目惊心,烈焰红唇开启之处似乎要将整个世界都吞噬,一双桃花眼中真真杀机毕现煞气无边!一声轻嗤,万种风情,眼波流动,娇躯乱颤,她就连生气的样子就是那么地惊心动魄美不胜收,爱都来不及,怎忍她生气?谁人得罪了她?岂不活该就死!乌骨赫因忙牙三人当场就全都看傻眼了!三个人,六只眼,当然在场数十万人的视线最后都得落到她的身上,很明显,她,才是——
主将!
“这,这,这不是女人!不是!”所以说狮王才是最好色,已经准备牡丹花下做fēng_liú鬼了:“这是女仙!女仙啊!”两名爱将赫因忙牙齐齐点头,齐声附和,认为自家大王说得极是:“是!极是!是极!女仙!仙女!咝——”然后一个流口水,一个咽唾沫,眼见就是爱心大起斗志全无,还没上阵就已经准备认输了:“哈!”非但是人,马亦如是,胭脂之美毫不逊色,搁三匹大公马身上就是:“噗噜噜!噗噜噜!喀嗒嗒嗒噗噜噜!”
登时阵脚大乱,未战大大受挫!
日上三竿,天光绚烂,城头上数万隆景将士齐聚,指指点点大声哄笑,四下是数十万西凉人马齐观,擂鼓吹号呐喊助威:“赫因!”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这可不是谈情说爱的时候,无论如何乌骨是一只雄狮而不是一只猴子,岂有此理!当这是耍猴儿么:“头阵!”赫因跃马而出,背弓箭持巨斧,于城前一百二十五丈处于双方阵前正中挑战:“兀那小辈,速来受死!”
“通通通!通通通!”轰将鼓声如雷,号角拔于其上:“呜——呜——呜——”
“嘿呼嘿呼!嘿呼嘿呼!”激动人心的时刻已经来到,说是看戏却也关乎自身荣耀,将为军之胆,士气不可夺,叫阵便就应战,打法自是单挑!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