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走到一半,又迈步去了族长家。
族长见到朱二郎的时候,笑着道,“我就知道你会来,如今你也识的几个字,过来看看这契约,若是没有问题,你签个名字,按个红印,衙门如今倒是还有人,不过这个时候去的话,需要钱打点,不如等到来年……”
“二两银子够了吗?”朱二郎问。
“……”族长一愣,好一会才道,“这么迫不及待的要离开朱家?”
“嗯!”朱二郎说着,把捐给族里的十两银子拿出来,又拿了二两银子放在桌子上。
“族长,麻烦您了!”
“……”
族长轻轻的叹息一声,“二郎,你爹娘可知道你如此的坚定?”
“不知道,他们压根不会在意我的想法,就算留着我,无非是想着我赚钱给他们,他们拿去给朱宗宝、朱明光读书,以后给他们娶妻,从未想过我和我的孩子,也没想过我到底是什么想的,他们一直以为,他们装模作样的忏悔,就跟真的一样,其实……”朱二郎微微一顿。
“只会让人觉得可悲可笑可耻罢了!”
族长闻言,再也说不出一句劝说的话来。
是非公道,自有公断。
朱老头、卢氏的所作所为,整个村子都知道。
“罢了,我明日亲自去一趟镇上,给你把契约弄好,只是你的户籍,还得等来年了,这必须有你爹娘的红手印才行!”
朱二郎深深作揖,“多谢族长!”
离开族长家,朱二郎觉得整个人都轻松多了。
或许是有了期待,二房一扫往日死气沉沉,鲜活许多。
朱二郎夜深人静的时候也会想起赵氏,不知道她过的好不好?
如果不好,断绝关系之后,和三个孩子商量一下,去把她接回来,以后好好过日子吧。
再娶,这辈子他是不想再娶了,怕娶回来的对三个孩子不好,心里也放不下赵氏。
朱二郎心里想着,等安顿下来了,以后上面没了公婆,也无妯娌为难……
又想着,这么长久过去,赵氏兴许已经嫁人了。
朱二郎没想错,赵氏确实嫁人了,在九月初三嫁去了月临县庄家,给庄伟胜做继室。
十月份诊出两个月的身份,可把庄伟胜高兴的不行,因为在娶赵氏前,他去算了一卦,算命先生说他命中还有一个贵子,若为男孩,定是状元命,若为女孩,那便是娘娘命,就他见着都是要下跪的。
庄家世代为商,祖祖辈辈就没出一个读书人,都是写只认得几个大字,连童生都没考中一个,说起来他也是汗颜。
这才算好命回家,赵氏就被诊出喜脉,庄伟胜怎么可能不高兴。
对赵氏虽不说事事依从,但绝对疼爱有加,怕赵氏将来教导不好孩子,更是请了两个懂规矩又识字的婆子在庄家教导。
庄家
嫁进庄家三月,赵氏已有四个月的身孕,如今庄家是庄伟胜当家做主,内宅则由庄伟胜的大儿媳妇游氏管理。
赵氏倒是没想过去插手内宅中馈,反正从得知她有孕那一日开始,庄伟胜已经在月临县街上给买了五间铺子,一个宅院,里面丫鬟、婆子、管事都安排的妥妥当当,又在乡下给买了两个百亩水田的庄子,这些房契、底气,丫鬟、婆子、小厮的卖身契都在她手里,加上庄伟胜又给了三万两银子,庄子、铺子的收入到时候都直接给她。
每月还有月银,吃穿用度都不用操心。
庄伟胜表示就算是女儿也会加倍疼爱。
赵氏只管安心养胎。
几个月下来,养的又白又嫩,眼角眉梢都是风情,既娇且媚。
庄伟胜还有个老娘,本来身子骨不太好,连床都下不了,赵氏嫁进来开始便渐渐好转,从她诊出身孕开始,更像是枯木逢春,不单单能下床走动,还能在院子里游荡个几圈。
所以庄家都觉得赵氏是个有福气的,她肚子里的孩子,不管儿女,还未出生,就已经被庄伟胜、庄老夫人所喜爱。
她也不会跟游氏去争什么,庄伟胜如今当家,只有游氏几妯娌来讨好她,别说为难她,就是在她跟前说话都小心的很,就怕她在庄伟胜面前吹枕头风。
“夫人!”
“嗯?”赵氏不解的看着面前的婆子。
“老夫人那边来人传话,说老夫人想请您过去坐坐!”
赵氏慢慢吞吞的站起身,合身的袄子,将肚子越发凸显出来。
庄家有走廊,就算下雨也不会白淋着。
带上两个婆子,两个丫鬟,又拿了暖手的炉子,满满的朝庄老夫人的院子走去。
路过花园,看着园中梅花开的正好,赵氏轻轻出声,“去摘两支好的,带去给老夫人插花瓶!”
“是!”
丫鬟立即去了。
赵氏站在走廊里,神色有些恍惚。
曾几何时,她在朱家,有过这样子舒心、惬意的日子,说话、做事谁又肯听她一句。
丈夫抛弃了她,女儿嫌弃她,公婆、妯娌欺辱她。
好在都过去了。
以前那个悲苦,都过去了。
带丫鬟摘了梅花过来,赵氏仔细挑了挑,才去了庄老夫人的院子。
还在门口,就听到了笑声。
是庄伟胜的几个孙子、孙女在里面玩耍,赵氏微微抿唇,迈步走了进去。
“是文娘来了啊,快过来坐!”庄老夫人笑着招呼赵氏过去。
“娘!”赵氏低唤,走到庄老夫人身边,“刚刚路过花园,见梅花开的正好,让丫鬟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