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小到厨房,朱招娣已经快烧好水。
“我过来给爹煮两个荷包蛋!”
两个灶孔的铁锅,铁锅没用过,朱小洗干净,朱招娣已经把火烧起来。
往里面倒了水,朱小去找糖,舀了一些放在碗里,等锅里水开,打入三个鸡蛋,煮熟舀在碗里。
姐妹俩个,一人端水,一个端鸡蛋。
朱二郎看着她们走来,微微抿唇笑着。
朱招娣喂朱二郎吃荷包蛋,朱小便在一边整理药、纱布,清洗剪刀。
朱花儿坐在一边,担忧、心疼的看着朱二郎。
这般温馨的感觉,是朱二郎三十六年人生里,第一次感觉到。
就那么一家子,日子过的多么舒心、惬意。
等荷包蛋吃下去,朱小才上前准备给朱二郎换腰。
轻手轻脚的把他衣裳脱下来,背部有两道伤口,这会子裂开来,皮开肉绽的能够看到里面的骨头。
“呜呜!”朱花儿忍不住,捂嘴哭了出声。
是心疼,又是害怕、
但还是心疼多些。
那么打的伤口,一定疼极了,可是爹一声不吭,都忍了下来,先前还流了那么多血。
朱招娣也红着眼眶给朱小打下手,手抖的厉害,好几次都差点把盆子打翻。
朱小倒是很早镇定,先把伤口边上擦干净,再洒上金疮药,最后用纱布包好,才轻轻呼出一口气。
给朱二郎小心翼翼穿上衣服,又扶着下床,给他把垫被换掉,让他躺下趴在休息。
朱二郎是真的撑不住,趴下没一会,便沉沉昏睡了过去。
三姐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呼出一口气。
开始忙活起来。
先整理房间,轻轻的扫一遍,拿着布擦一遍,才把炕烧起来。
这个天还是很冷的,尤其外面又下了雪。
新炕没有烧过,不开始不太好烧,让朱花儿看着。
床边还烧了炭盆,怕朱二郎冷,朱招娣给他洗了脚,套上布袜,裹在被子里。
朱二郎迷迷糊糊间,感觉到有人给自己洗脚,他先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但渐渐的明白不是。
那种感觉,说不出来,但跟吃了蜜一样甜。
朱二郎有朱花儿照看,朱小、朱招娣也放心,晚上肯定是不能睡自己屋子去,怕朱二郎半夜三更的发热,也需要人守着,他起夜的时候,有人搀扶。
索性把铺在了朱二郎屋子里,这是亲爹,女儿伺疾并无不妥。
朱小怕荀沐阳要下山来,又去把自己屋子的炕也烧了起来。
又里里外外的打扫了一遍。
才去厨房准备吃的。
朱富贵家
朱富贵回到家里,恰好朱父、刘氏都在。
朱富贵扑通跪在两人跟前。
“……”
这一跪可把两人吓的不轻。
便是进来的穆氏、朱丹娘也吓了一跳。
“怎么了这是?”刘氏忙问。
“爹娘,你们先听我仔细说来!”朱富贵说着,忍不住红了眼眶,“昨日我们去县城……”
朱富贵说到后面,已是忍不住泪流满面,“若不是二郎哥来为我挡了两刀,儿子便没命回来了,便是满堂,怕是也回不来!”
刘氏紧紧捂住心口。
虽两个儿子都平安回来了,可那种害怕,她还是想都不敢去想。
“爹、娘,没有二郎哥,就没有我们两兄弟,如今他躺着,什么都做不了,三个孩子都是女娃,咱们不能袖手旁观!”朱富贵道。
“知道,娘都知道!”刘氏扶朱富贵起来。
才对朱父说道,“你现在去抓只老母鸡杀了收拾赶紧,富贵去后院弄几捆柴放在板车上,丹娘,你现在回屋子去收拾旧衣裳,把你穿不上的都收拾出来!”
看向坐在一边的穆氏,“二媳妇,你回屋子去休息吧!”
“娘!”穆氏慢慢站起身,“娘,我不能回屋子去休息,我得带着两个孩子,去给二郎哥磕个头,若不是他倾力相救,这三个孩子就没爹了!”
“……”刘氏有些担忧,“可外面下雪!”
“下雪算不得什么,乡下妇人本就是糙娘们,哪来那么多娇贵,是娘心疼我,素日我也躲懒偷闲,但今日不行,我不能因为怀孕,不带两个孩子去,我不能让他们做白眼狼,这是救命之恩,二郎哥差点便没了性命,我要让孩子们知道,这份恩情有多重!”
刘氏心中撼动。
“那你去收拾一下,我让富贵驾马车送你们过去,木柴让他多跑一趟!”
和救命之恩相比,多跑几趟算的了什么。
“嗯!”
穆氏慢慢的回了屋子,两个孩子正在小床里睡觉。
她打开衣柜,把平日里舍不得用的布料都拿了出来,只留了两样嫁妆布料。
以往她是真舍不得做了衣裳,如今却也是真舍得。
用布包好,又去喊两个孩子起来。
“娘!”
“娘……”
两个孩子奶声奶气的喊了一声。
没有睡醒,却是极其的乖巧,不哭不闹。
“一会去了伯伯家,你们要听娘的话,知道吗?”
“嗯!”
大儿子朱聪虚岁四岁,实际上也才三岁,闺女朱颜虚岁三岁,也才两岁。
似懂非懂,但都极其乖巧。
穆氏抱着两个孩子,哭了出声。
“娘,你不哭,聪聪听话!”
“颜颜也听话!”
两个孩子一个劲的给穆氏擦泪。
穆氏哭着笑了出声。
刘氏先去菜园子里摘菜。
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