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沐阳看朱小纠结,又道,“如今你们这个年纪,其实更多的应该学习读书、认字,多学些本事,以后寻婆家也容易些,你倒是还小,你姐姐却不小了,富贵人家像她这个年纪,都开始说亲事,难道你想她随随便便嫁个农夫,以后一辈子做个农妇?”
“……”
朱小抬眸,错愕的看着荀沐阳。
他为什么要说这些?
或许,他想要她的菜方,但是不好开口。
“若是你姐姐大字不识几个,又嫁去高门大户,你觉得她腰杆能挺得值?能得到敬重?”
“……”
荀沐阳的话,确实让朱小心紧了紧。
是了,她懂的还算多,可招娣、花儿呢?
难道以后她嫁的好,两个姐妹随随便便嫁了吗?
“阿阳叔,我听您的!”
荀沐阳微微松了口气,“嗯,既然你决定了,我这就让石一去一趟镇上,让兰奕派两个婆子过来!”
荀沐阳不想朱小跟那些膀大腰粗的厨子相处,决定让她先交给婆子,再由婆子去教给别人。
“好!”朱小应了一声。
“那你打算卖几个菜方?”荀沐阳问道。
朱小心里算了算,“一个糖醋排骨,一个东坡肉,一个炸小鱼,一个粉蒸肉,一个做山蛤的方法,我要一百两银子,然后我要银票,阿阳叔您看可以吗?!”
一百两银子,可以买三个月的药,十两银子,她有别的用处。
冬天要来了,指望着赵氏给她们做冬衣,那是不可能的,还是要靠自己才行。
“嗯!”荀沐阳点头。
朱小呼出一口气,迈步出了屋子。
莱菔看着她笑。
朱小看了看莱菔,也跟着笑了起来。
这样子也好,三个月药钱有了着落,她可以安心学习,养好身体。
“莱菔哥,你这花绣的真好,跟真的一样!”朱小夸着,满心的羡慕。
莱菔看着朱小,“你要不要学,我教你啊!”
“我真的可以学吗?那我大姐和三妹可以一起吗?”
“当然可以,一只羊是赶,一群羊是放,我顺手的事情,你们不嫌弃我教的不好就行!”
“怎么会,莱菔哥绣的花儿,是我见过最好的了!”
一个夸,一个谦虚,朱小顺利的把莱菔哄去教她们做针线活。
莱菔走的时候,回头朝书房看了一眼。
他心中诧异,想不到他家霁月光风的公子爷,竟会哄骗一个天真无知的懵懂少女。
要知道,这几个菜方,若是拿到县城、府城、京城,多的是酒楼抢着要,一百两算什么?一千、一万都有人出。
荀沐阳唤了石一出来,“你去一趟镇上,告诉兰奕,让他派两个好相处的婆子来山里学菜方!”
“是!”
石一应声而去。
莱菔是个小太监,见多了阳奉阴违,表面一套、背地里一套的世家小姐,对于没什么心机的朱家三姐妹,他倒是真打算倾囊相授。
做起师父来,那是有模有样。
朱小学什么都快,但是这针线活,真不行。
总是刺到手指,一会听得她,“吸!”
“嘶!”
“哎呀!”
叫唤声。
朱招娣、朱花儿就学的比较好,在莱菔的教导下穿针引线都极快,缝出来的东西,针脚细密,工工整整。
不像朱小,给弄成了一团。
“莱菔哥,我是不是特别笨啊!”
“……”
莱菔瞧着朱小缝的东西,本想说几句,可不是笨么!但他还想着晚饭呢,呵呵干巴一笑,“不,慢慢来,你这还手生呢!”
“呵呵……”
朱小也干干笑着。
她可能真不是做这个的料。
“我还是看会书吧!”朱小小声嘀咕。
“也行!”
莱菔也不勉强。
朱招娣、朱花儿学的极其认真,因为这种好事,可是她们梦寐以求的。
能够学针线活,多好啊。
以后能绣个小帕子、小荷包的去卖,若是会刺绣,还能做绣品呢。
那样子(妹妹)姐姐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朱富贵、朱满堂今日得到的猎物不多,也就两只山鸡,本来可以直接下山回家,但两个人馋朱小做的饭菜,拎着山鸡过来吃饭。
朱小给两人把菜饭端出来,看着那两只五颜六色的山鸡,“富贵叔,您这山鸡是要拿去卖吗?”
“也不卖,留一只给阿阳炖汤,你想着怎么吃了吗?要是想做了,两只都留下!”
“我想着一只炖汤就好,就是这山鸡毛,富贵叔能不能留给我!”
“行啊,我一会把两只山鸡杀了,鸡毛留给你!”
“多谢富贵叔!”
朱富贵无所谓笑笑。
吃了饭,就开始杀鸡,朱小烧水,等朱富贵把山鸡收拾干净,带着山鸡离开,她把好看的鸡毛挑出来都洗干净了晾晒,她也没想好要拿来做什么,就是想着先攒起来再说。
兴许是有了一百两银子,朱小都不想去采药,打算先把身体养好。
朱招娣、朱花儿虽疑惑,但她们盲目的相信朱小,朱小不去,她们就不去,认认真真的跟莱菔学做针线活,累了就休息看会书。
忙忙碌碌间朱小已经把鸡剁成块放在陶罐里炖着,又拿了南瓜切片准备炒,还做了几个爽口清淡的小菜。
煮好晚饭,朱小决定吃了再回家。
吃好饭,收拾干净厨房,朱小三姐妹就要回家了。
莱菔不放心,把人送到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