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在何处?”提到凌璟,窦清婉凝了凝眉,红唇微动,问道。
黑衣暗卫心中自然清楚,窦清婉所谓的“他”,指的正是瑞亲王世子凌璟。
当即恭敬回道:“禀郡主,十一,十二传信,瑞亲王世子如今在一个名叫十里村的地方,还在那小山村附近建了一处别院。”
窦清婉听到此处,一双杏花美目之中,已经浅带了些寒意。
“他!和那女人在一起吗?”
“嗯,”黑衣暗卫轻点头,察觉到窦清婉视乎不悦,然后问道:“郡主,十一,十二仍在十里村,接下来该怎么做,请郡主下令。”
黑衣暗卫的话在耳边响起,窦清婉没有立即回答,见她静静坐在古琴前,弦上之手紧紧握成拳,十个胭脂蔻丹指甲嵌入皮肉之中,而不觉得痛。
凝眉思索良久,才吩咐那黑衣暗卫,道:“吩咐下去,杀了那女人。”
“是,郡主。”黑衣暗卫回道。
“让十一,十二做得干净一些,不要让他有所察觉。”窦清婉平视着眼前的黑衣暗卫,一双杏花眉目藏着腾腾的杀气,原本好看的一张脸,此刻却显得有些扭曲。
“属下遵命。”
四字落下,黑衣暗卫眨眼就出了湖心亭,仅眨眼的功夫,可见速度之快,窦清婉习以为常,松开方才紧握的拳头,十指张开,她这才发觉,自己的手心已经被掐出了十道粉色的淤痕,垂着一双杏花美目,两道视线落在手心的淤痕之上,凝视了良久。
芍药进亭奉茶,轻步走到窦清婉的身边,提着青花茶壶,正欲将茶水倒入杯中,无意间视线落在了窦清婉手心的淤痕之上,顿时心中又是一惊。
郡主千金贵躯,若是有什么闪失,将军定然饶不了她。
“奴婢该死,没有伺候好郡主,请郡主责罚。”芍药小心将手里的茶壶放在了石桌之上,扑身就跪在了窦清婉的身旁。
窦清婉转了一下眉目,将视线移到芍药的身上,看了芍药一眼,吩咐道:“下去吧。”
芍药以为是自己听错了,郡主竟然没有责罚她。
“是,郡主。”确定自己没有听差,芍药赶紧应声,然后爬起来,轻步退出了湖心亭。
芍药退去,湖心亭处,琴声再次响起。
虽同曲同调,但此刻的琴声却不似之前那般清幽悦耳,细听之下,曲调之中夹带了丝丝不易察觉的暴躁之意。
一曲未终,“砰”一声脆响,琴弦惊断,琴声戛然而止。
窦清婉垂下一双杏花美目,两道视线落在绷断的琴弦之上,目光冷冷,眼底的杀意毫不避讳的泄溢出来。
只要是她窦清婉看上的东西,别的女人就休想触碰分毫,瑞亲王世子如是,她窦清婉势在必得。
就算她窦清婉得不到,也不容许别得女人得到。
十里村。
忙了大半日,苏家上门下聘之事总算是告一段落了。
翌日依旧风和日丽,已是夏初,到了午时,中午的日头有些毒辣,若是中午顶着毒辣的日头出门,难免热得一身汗水。
前阵子打点蚕房的事情,已有些时日未上止水镇了,卫长蕖早早从床上爬起来,用过早膳之后,便吩咐素风,谷雨俩驾了马车,今日,准备去止水镇跑一趟。
李安将今日要送的蔬菜,松木菌都装了车,然后三人便坐了马车,匆匆往止水镇而去。
出了村口,马车四平八稳的奔跑在黄泥岛上,压出一路的车轴痕迹。
马蹄子踏得飞快,道路两旁的青山不断向后延绵,两柱香的时间,马车已经过了九里村。
车厢内,卫长蕖靠在车厢壁上假寐。
突然间,拉车的枣红马惊嘶一声,前蹄抬高,车厢跟着颠簸了一下,卫长蕖未留神,身子跟着一晃,猛然撞在了车厢之上。
“素风,发生了何事。”卫长蕖双手扶住车厢壁,重新坐稳。
她直觉很不妙,感觉到周围有一股浓浓的杀气,而且是针对她的。
卫长蕖大脑飞转,苦思冥想,她究竟得罪了何人,竟然对她动了杀念,周围杀气之凌厉,可见,来杀她之人,还是绝顶的高手。
车厢外,素风揪稳缰绳,呵斥一声,将前刻躁动不安的枣红马给制住。
卫长蕖的声音自车厢内传出,素风盯着眼前的情形,回道:“小姐,您好好待在车厢里,别出来。”
只见马车前,立着两名黑衣,黑纱蒙面的男子,两名男子持剑立于马车前方,剑上寒光阵阵,两名男子的身上皆溢出浓浓的杀气。
素风,谷雨觉察到两人吐纳轻盈,气息浑厚有力,料到此二人定是不好对付的角色。
卫长蕖直觉杀气越来越浓,不顾素风的话,撩开车帘子,将身子探出来。
“小姐……”谷雨见卫长蕖探出身来,神色紧张的轻唤了一声。
卫长蕖转动一下眼眸,淡扫了谷雨一眼,极为镇定道:“不碍事的。”
谷雨见卫长蕖面色坦然,神色比她和素风还要淡定,半丝半毫不见慌张,不由得,对卫长蕖更是由衷的敬佩。
“小姐,属下今日就算拼了性命,也要护住您。”
小姐对世子爷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她与素风心里都极为清楚,若是小姐真出了什么好歹,还不知道世子爷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就算为了世子爷,今日,她们二人也要誓死护住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