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村。”阿七言简意赅的回道。
阿七话音落下,窦清婉眉宇间的狠戾之色更甚,两边嘴角上扬,浮现出一抹嘲讽的冷笑。
一个乡下的野丫头,竟然敢肖想瑞亲王府的世子。
“去安排马车,本小姐要去十里村一趟。”
听了窦清婉的吩咐,阿六,阿七同时愣了一下,随即,两人同时抬眉,看向珠帘背后的窦清婉。
郡主竟要亲自前往十里村,该不会是想去与那乡下丫头理论吧?这实在是有失郡主高贵的身份。
虽然两人觉得窦清婉如此行事,有些欠妥,但是却不敢开口反驳半个字,愣了几秒钟,赶紧回道:“是,属下这就去办。”
说完,两人便大步流星出了天字一号房。
时至日头偏西,天边挂着几匹火烧云,一辆装裱豪华的马车哒哒的往十里村而来。
马车并没有在村口停下,而是继续往新宅院的方向而去。
这时候,正有几个妇人坐在村口的大柏树下乘凉,瞧见马车进村,一个两个都好奇巴巴的盯着看。
待马车跑过了村口的大柏树,一个妇人拉长脖子,眼热心馋道:“哎呦呦,瞧瞧这马车装配得如此好,可得值不少钱吧。”
“可不是么。”又一个妇人接过嘴,絮絮叨叨一番:“我刚才可是瞧真切了,那车厢子上,还镶了玉石呢。”
两个妇人七嘴八舌的嚼完舌根,又有两人插进嘴来,顿时之间,村口就热闹了。
不消片刻时间,那辆豪华的大马车便停在了新宅院的门口。
待车轴子停稳当之后,芍药赶紧搀扶着窦清婉下车。
新宅院的大门半开着,宽阔的院子中,雪球正东窜西跳的在院子里玩耍。
此时间,春桃,春禾在灶房里烧火做晚饭,秋香,秋霜,冬梅,春寒几个丫鬟还在蔬菜地里忙活,江云贵,李安等人也不在新宅院。
卫长蕖还待在作坊那边,料理新培育的几种新蘑菇,只有江氏一人坐在花厅里,帮卫长莺准备嫁妆。
窦清婉踩着绣凳下了马车,几步走到宅院门口,然后止步,透过半开着的大门,挑着一双杏花美目,打量了宅院一番。
一番打量之后,只见她嘴角明显浮现出一抹嘲讽的笑容。
这等寒酸的农家小宅,还比不上窦府的一处别庄,这等卑贱的身份,竟然也敢妄想瑞亲王府的世子。
见门口并没有丫鬟,小厮把门,窦清婉迈动莲步,准备自己进院子,芍药,阿七,阿六紧步随在她的身后。
窦清婉一脚刚踏进大门,半截身子还在门外,突然间,只见一团雪白的东西冲到了她的脚下,随着嗷呜一声清叫,她感觉自己的裙子被扯住了。
芍药听见那嗷叫声,垂目朝窦清婉的脚下看去,待看清楚那一团白影之后,顿时吓得花容失色,脸色煞白。
哆嗦着嗓子,提醒道:“小……姐,是……狼。”
窦清婉僵着身子,不敢乱动分毫。
不用芍药提醒,她也知道,脚下扯住自己裙摆的那团东西,正是一头雪白的幼狼。
雪球咬住窦清婉的裙摆,一个劲儿的用牙齿撕磨,同时之间,嘴巴里还不断发出嗷呜,嗷呜的叫声。
若说上次,它只是戏弄苏媒婆,这一次,好像是真的不喜欢窦清婉。
即使只是幼狼,但是那也是狼,不是狗,雪球的牙齿又尖,又利,片刻时间,便将窦清婉一身名贵的罗裙撕去了一道角。
阿六,阿七虽然不害怕雪球,但是两人皆垂着双眼,视线紧紧盯在雪球的身上,一时之间忘记了该有的反应。
纵使他们身为窦府的暗卫,此番见着,竟有人养一头狼来当作看门狗,也觉得甚是惊奇。
窦清婉见自己的裙子被撕去了一道角,气得袖子粉拳紧握,侧头,瞪了阿七,阿六一眼,不悦道:“都愣着做什么,还不赶快将这可恶的畜生给本小姐弄走。”说罢,窦清婉撤回头,盯着脚下撒扯得正欢的雪球。
雪球根本不理会窦清婉那吃狼般的眼神,继续用它那尖利的牙齿撕啊,扯啊。
嗷呜,嗷呜,坏女人,咬死你。
窦清婉怒斥一声,拉回了阿七,阿六的心神,“是,小姐。”两人同时应声,再电闪雷鸣般对准雪球出手。
招式夹带着劲风,灌满了内力,招招狠辣,若是一招被击中,恐怕小小的雪球不死非伤。
雪球极为通人性,见阿七,阿六同时出手,呼溜溜转动双眼,口下一松,放开窦清婉的裙子,紧接着,四爪同时用力,身形利落一跃。
它动作敏捷,身形顿时化作一团白影,跃起,直直扑向窦清婉的怀抱。
阿六,阿七顺着眼前的白影出招,待招式扫向窦清婉,劲风拂起窦清婉额前的几缕青丝之时,两人心中大骇,害怕伤了窦清婉,赶紧收住了招式。
雪球躲过两人攻击,在窦清婉怀中扑腾一下,尖利爪子划过她的手臂,直接将她身上的衣料划破,在她的手臂上划出一道浅浅的血口子。
“啊!”窦清婉痛呼一声,垂目朝自己手臂看去,只见自己的手臂上已经滚出了血珠子。
雪球将窦清婉抓伤,知道自己惹了麻烦,身形再一跃,眨眼间就逃离了窦清婉的怀抱,跃出老远。
见窦清婉手臂滚出血珠子,雪球站在老远处,扬着一双呼溜溜的狼眼,十分嘚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