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这么说,可是姚氏心里悔恨啊,悔得肠子都青了。
她要早知道老四房那贱骨头,如今如此能挣钱,当初就不该将那贱骨头撵出家门。
余氏听听姚氏的话都觉得可笑,可笑至极。
这老贼婆子左右称长蕖姐弟是他们老卫家的人,可是却是左一句贱丫头,又一句贱丫头,有将长蕖姐弟俩当成是老卫家的晚辈吗?长蕖姐弟曾经有这样的大伯娘,可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余氏不像王老实般头脑不灵活,她盯着姚氏,脸上带了几分嘲讽,道:“长燕娘,既然你说长蕖姐弟俩还算是你们老卫家的人,你敢去将你家族谱拿来给村长瞧瞧吗?”
“这……”余氏说完,姚氏有些迟疑不敢开口,明明是心虚了,一会儿之后,她却又挺起胸前两坨肉,扬眉道:“臭婆娘,你算老几,我们老卫家祖上可是出过县太爷的,我家的族谱是能随便拿出来给人看的吗。”
余氏瞧着她,就料定这贼婆娘不敢去将老卫家的族谱翻出来。
她可是听长蕖娘提起过,早在长蕖姐弟俩被赶出老卫家宅门那刻起,老卫家的人便将长蕖姐弟俩的名字划出了族谱。
当院子里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突然几声撕心裂肺的咳嗽声传来。
王老实扭头一看,自个的老娘居然下穿,跌跌撞撞,歪歪倒倒扶着墙壁走出来了。
苗氏听见众人在院子里吵闹,这又是卖地,又是要赔药费的,她听着心里就着急。
“咳咳咳……”苗氏剧烈的咳嗽两声,缓平了气,才虚弱无力的开口:“老实,春兰,这到底是咋了嘛,你们倒是给娘说说,咱们家的地真的卖了么,长燕娘这是要做啥子。”
王老实来不及回答苗氏哪些问题,深怕她一个不小心栽倒在地上,赶紧飞快跑过去,一把将她扶稳了。
他关怀道:“娘,这些事你就甭操心了,你身子不好,只管安心养病,其他的事情,我与孩子娘会处理好的。”
说话间,王老实已经将自个的老娘重新扶回了房间。
此刻,苗氏看着虚弱得很,原本她的病没这般严重的,就是被姚氏,潘氏这两个恶婆娘给气成这样的。
自个的婆婆都病这这副模样了,这两个臭婆娘还不依不饶,余氏想想心里就鬼火冒。
她看向赵德全道:“村长,我今儿就把话撂在这里了,长燕娘,铁锤娘想要向我们王家讨要药费,半文钱没有,这两个恶婆娘将我娘气成这番模样,我找谁讨要药费去,若是我娘今儿真有什么三长两短,这两个恶婆娘付得起责任吗?”
余氏放下狠话,连赵德全都不曾想过,平日一向温和的余氏竟然有这么强硬的一面。
姚氏,潘氏也被震住,此刻,姚氏才心有余悸,若是刚才她真将王老实那半死不活的娘给气死了,铁定得吃官司。
阿弥陀佛,好在那老不死的命硬,没被她给气死。
赵德全吹吹胡子,瞪着眼前两个爱惹事的婆娘,道:“我看,今儿王老实打了你们的事便这么算了,你们两个婆娘也别再提讨要药费的事情,虽然今儿王老实打了你们,你们不也将王大婶气成这副模样了吗,铁锤娘,你瞅瞅,春兰大妹子脸上还有不少你的指甲抓痕呢,屋檐下还有不少被你抓落的发丝,我这个村长得一碗水端平啊,若是你们再提讨药费的事情,那我也只能公事公办,让王老实先赔了你们药钱,你们再赔给王大婶,春兰大妹子的药钱,这赔来赔去的,也麻烦不是,你们自个想想看怎么办吧。”
姚氏略微想了想,才道:“王老实打了我们,这药钱,我们可以不问了,但是,我家老四房那贱丫头花四十八两银子买他家那几亩破地可不能就这么算了,他家那几亩破地是能挖出金娃娃呐,还是能挖出银娃娃,居然卖给那贱丫头四十八两银子,这不是坑了我们老卫家的吗,肯定是王老实给老四房那贱丫头灌了mí_hún汤,别看他叫王老实,外面看着老实,指不定外表老实是做给人看的,那点花花肠子可瞒不过老娘,”说话间,姚氏狠狠刮了余春兰一眼:“德全大兄弟,这件事情,你无论如何也得为我们老卫家做主。”
这话说得赵德全可不爱听了。
姚氏说完,他就呵斥道:“长燕娘,有你这么说话的吗,王老实是啥为人,这村里的人咋还不知道,况且他家卖地的时候,我也从旁做见证的,你是不是也想说,我坑了你们老卫家,见过胡搅蛮缠的婆娘,可没见过你这种完全不讲道理的婆娘。”
姚氏看着赵德全气的胡茬子一抖一抖的。
她道:“德全兄弟,我咋就觉得你这么偏心眼呢,你咋专门向着王老实一家说话,我们老卫家是得罪过你啥了。”
“谁有理,我帮谁,”赵德全接过话,怒道。
这样胡搅蛮缠的婆娘,任何好德性的人都得让她惹火了。
赵德全看着姚氏继续道:“你这个臭婆娘,别以为村里人都是瞎子,那长蕖姐弟现在是住在哪里,是住在你们老卫家那宽敞的祖宅里面吗?你的脸皮可真够厚的,现在长蕖娘三人挤在那一间破山神庙里,不早被你们老卫家的人撵出了家门吗,亏你还往自个脸上贴金,称作是那两个孩子的长辈,有你这样尖酸刻薄的长辈,长蕖姐弟俩真是倒了八辈子霉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