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芳菲抬手指了指前方的荷塘,盛夏过去,满池的荷花已经凋零,枯败的荷叶残落在水面,还有荷花,已经落光了花瓣,只剩莲蓬。美好的光景已经一去不返。
谈希越将宋芳菲推到了荷塘边,两人一站一坐,看着那残景。
“有什么话就直说吧。”谈希越目光落在那枯黄的荷叶上,他不喜欢绵里藏刀,也不喜欢拐弯抹角。
宋芳菲也看着在池塘里游动的小鱼,荡漾起层层的涟漪:“谈先生,你喜欢晚晚?”
谈希越波澜不惊地微微一扬眉,唇角笑意加深一分:“宋女士,我想您还没有资格和立场来问我这个问题,而我更没有义务回答您。我是不是喜欢她也应该是对她说,而不是你。”
宋芳菲看着颀长俊挺谈希越,他高洁优雅,他并非对人人亲切,于礼貌中透出对他人的疏离与冷漠。
“谈先生,像你这样的人中娇子,难道要做人人不耻的小三吗?”宋芳菲压抑着怒气,提醒着他,“那可是对你优秀的一种侮辱。谈先生是聪明人,应该知道怎么做才是对自己最好的。”
“您不用激我。”谈希越眉峰淡然,“我看在晚晚把你当她母亲一气地和你说话。我也不怕告诉你我很欣赏她,如果泽轩给不了她幸福我不介意我来给她想要的。只要我拿出百分之百的诚心,我相信她终有一天会被我的真情所打动。而且她也是一个是非黑白都分明的人,什么是她想要的,她很清楚。”
他不笨,他能看出来傅向晚把宋芳菲看得很重要,他的直觉告诉他乔泽轩不是他们之间最大的阻碍,而是眼前看似慈爱详和的宋芳菲。他从来没有把乔泽轩当成过对手,却无法把宋芳菲也忽略,因为他在傅向晚的心里不仅仅是一个病人,是长辈,更是一个弱者。而傅向晚是一个善良的女人,是一个尽职的医者,以她的性格她会选择站在弱者那边。
“那我就明确地告诉你最好死了对晚晚的心思。”宋芳菲的眼底是自信,也是拒绝他的冷漠,“我不会让你破坏泽轩和晚晚的感情,插足他们之间。我用命起誓。如果不想痛苦,到头一场空,那么还是做回聪明的自己。这个世界上想上你床的女人不会少,何必招惹晚晚。她不是你可以玩弄的女人,我不会让她受到你的伤害。”
用生命起誓,这超乎谈希越的想像。有难度的事情更能让他勇敢地接受挑战。前面再怎么危险他都不会害怕。
“她现在已经受到了乔泽轩的伤害,跟着你儿子只会增加你儿子对她的伤害,她永远不会幸福。”谈希越仿佛没有受到宋芳菲言语的影响,淡然面对,“如果你真是为她好,爱她,怜她,就应该劝你儿子放手。而不是为虎作伥。”
他停顿了一下,看着宋芳菲微微变白的脸色。她却强调着:“有我在,绝对不会允许他伤害晚晚。所以谈先生你是想太多了。”
“我对晚晚不是一时起兴,更不是想玩弄她。如果我是玩,我谈希越可以找玩得起的女人,而她玩不起,所以我自然是无比地认真。无论你或者其它人怎样看待我,我只想说时间会证明一切。”谈希越算是正面承认了他对傅向晚的好感与感情。
“晚晚和泽轩还在一起呢,你说这些话,真是太过无耻了。”宋芳菲是过来人,对于谈希越的态度也是看到了真实的一面,心中惶恐,手指握紧轮椅的扶手。
谈希越不以为意的淡笑,目光远望:“我不觉得说真话是无耻的行为,每个人都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权利。我也不会例外,我一定会得到我想要的。”
这话仿佛是在向他们乔氏母子宣战般,风轻云淡的语气却带着不容人忽视的慑人魄力。
宋芳菲头疼欲裂,感觉到身边的谈希越身上那股强大的王者之气,带着呼啸而来的气势,那种让人敬畏和臣服的力量让她感到可怕。这个俊脸上总是带着淡淡笑意的男人才是世间最冷锐的刀锋,轻易地毁灭了她的自信。只要他出手,她可以预想到傅向晚离开他们母子的日子不会太久。
这是一场赌博,风险极高,可无论怎样,她还是要拼命一博。
她赌她和傅向晚多年来朝夕相处的深厚感情,她赌傅向晚有一颗善良的医者之心。她在赌她是傅向晚的弱点。
宋芳菲深吸一口气,把心里那份烦乱压抑下去:“谈先生,这里风大,推我过去吧。”
“好。”谈希越还是那样温润,仿佛刚才那场无硝烟的战争从没有在他们之间发生过,一切都是那样的平静和谐,可这份安静表面下的那股暗涌却谁也没有忽视。
这场战争,才刚刚拉开序幕。
谈希越修长的手指放在轮椅把上,准备把宋芳菲给推回去。椅轮滚动,宋芳菲却伸出一只脚,轮椅受阻,宋芳菲从轮椅上栽倒下来,身体滚动,只听,“砰”地一声,整个人就这样滚落进了荷塘里。
谈希越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他蹲在塘边,伸臂没有抓住她,指尖空空,清冽的双眸涌起墨色。
“妈--”傅向晚眼睁睁地看着宋芳菲落水的那一幕,整颗心都快停摆了。
而乔泽轩站在傅向晚的身后,放大了双眸,瞬间,潭底燃起了火苗,怒气滔天:“谈希越--”
然后,只见谈希越就跳进了池塘里,游向宋芳菲,一手穿过她的腋下,本来身体就不好的她也什么力气挣扎,他很顺利地带着她划水来到岸边。
傅向晚和乔泽轩也一起奔跑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