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良瑟看了一眼襁褓里的闭着眼的婴儿,笑道:“妹妹说笑了,这么小,哪里看得出来?”片刻苦笑道:“我多想抱抱她……”
婴儿在这个时候大声哭了起来,佟霜怎么哄也止不住。
乔氏接过孩子,道:“额娘抱不了,让阿玛抱也是一样的。”
说着,她将孩子往叶禄生怀里一放,叶禄欢只觉得手里接到了一个烫手山芋,他皱着眉看着怀里这个小小的一团,粉嫩嫩的婴儿,他伸出手碰了碰她的脸庞,一种软绵绵的触感,曹良瑟由乔氏扶着手,轻轻触碰到了婴儿的身子,温热的孩子,是她的女儿。
婴儿立刻安静下来,嘴里“哼哼”着,似乎是很喜欢这样的触摸。
夕阳的余晖从窗格外透进来,给这一家三口镀了一层暖洋洋的光边,这样岁月静好的画面,让沈芸差点哭出声来,她忙一抹脸庞,一手的咸湿。
“芸姐姐?”曹良瑟唤她。
沈芸揩干泪水过去,曹良瑟道:“禄生,你们先出去,我有话和芸姐姐说。”
叶禄生只得和乔氏、佟霜一起出去。
刚一出去,佟霜就被叶禄生吓了一跳,屏风内昏暗看不太清,一出来就将叶禄生布满血丝的双眼看得清清楚楚,再看他怀里的婴儿,襁褓之外竟已经有了血迹。
佟霜忙上前一把抱过,急忙检查婴儿的身子可是受了伤,后来才发现是叶禄生掌心里的鲜血,他竟然将手掌掐出了血来。只听他说着:“都怪我,若我平日多多看着她……良瑟就不会遭此下场,都怪我……”
佟霜明白,叶禄生如何不伤心?他面对的是他的妻和子,他一生中最重要的两个人,而他只能选择一个,一个生一个……死。
她怕叶禄生再这么下去会疯魔,便对卓圭道:“快快带着大少爷回去休息!”
卓圭答应着,拖着已是迷糊的叶禄生离去了。
佟霜将孩子交给离珠,自己守在哭得快要昏过去的乔氏身边,也是无计可施。
屏风内。
曹良瑟轻声道:“姐姐,我要去了!”
沈芸忍住眼泪,摇头道:“山东名医众多,一定可以治好你。”
曹良瑟虚弱,呼吸也极为困难,她道:“姐姐,我们的恩恩怨怨,此刻就放下吧。”
沈芸心里疙瘩一声,面上却还是佯装疑惑问:“妹妹说什么?”
曹良瑟闭上双眼,长长的睫毛在眼睛下投出一片阴影,道:“你一开始送我的香囊,里面有打胎的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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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芸一惊,原来曹良瑟早已知道的。又听曹良瑟说:“我来之前,我的姐姐已经将叶府许多事告诉了我,我知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所以我早就吩咐绮罗去检查过了,后来也就扔了去。”
沈芸听得心惊胆颤,原来曹良瑟是早就知道她的阴险了,可是她为何不早早揭发她?曹良瑟又道:“后来我对你好,一开始也有自己的私心。禄生在大婚当夜弃我而去,我在叶府无亲无故,自然是少一个矛盾就最好。所以,我对每个人都亲近,我怕若是禄生还未回来,我便四面树敌。
后来,你也对我好起来。我以为我改变了你,甚至后来我有了身孕,还认为你是真的接受我了。可是啊,没想到,你却找到了绮罗,或者更早,你们就已经……”
沈芸内心“轰隆”作响,她怯怯地问:“你是怎么知道的?不,这已经不重要了,你竟然知道我害你,为何不阻止我?”
曹良瑟声音已经说得小声了,她道:“我搬去乔姐姐屋子那日,绮罗突然回来换香薰,后来我悄悄藏了一些,才发现这和普通梅花香料是不同的。所以啊,等我知道这一切的时候,已经晚了……”
沈芸心里如同有人用小刀子一片一片地割她的心,尖锐的疼。
“你为何,对我这样好?”沈芸捂着心口。
曹良瑟道:“因为我知道你,我知道姐姐今后不能生育,所以一直都在心里可怜姐姐,很少用身孕这些事刺激姐姐……”
原是如此!沈芸差点就惊叫出来,原来曹良瑟一开始对她的回避,不肯将偏房秘药给她,甚至极少与她讨论怀孕的事,找了佟霜……竟都是怕会刺激她!
她再也绷不住,眼泪“簌簌”地掉落,原来如此,竟然如此……
曹良瑟又道:“那么,请姐姐今后能待我的女儿视如己出,我就最后这点私心了……”
沈芸摇头,道:“不行,你的女儿你要自己照顾,我做不来的。”
曹良瑟只慢慢说着:“谢谢,谢谢……”后晕阙过去,沈芸大喊着人进来,一番着急才知道只是晕了过去。
乔氏接过孩子,道:“这里交给我吧,你们也跟了一下午了,先去休息。”
正好,陆老爷也带着叶禄安回来,听闻此事,二人也是颇为遗憾,一番询问之后,也就没了后文。
陆老爷命人备饭,又问:“禄欢呢?”
“今儿是看到四少爷和叶三管家出去了……”一个家丁道。
叶禄安闻言一惊,却还是道:“三叔办事很妥当,想来不会有什么事。”
其他人也觉得饿了,便开始动筷。
然而这一顿饭吃得凝重,叶老夫人和叶禄生没坐多久便离去。佟霜眼看着沈芸,目光里皆是怒气,二人也吃不下饭。
乔氏也一直念着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