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曹府的马车在下午出发,一路上自然是紧赶慢赶,不消细说。
叶府还不知道这个消息,叶老夫人还一心想着拖延曹府的办法,正愁着,却听粮铺的老板来府。
粮食铺不过是叶家极小的一个产业,不料这次出事却是十分蹊跷。
只听那人道:“陆家不知为何,已经有半年的分成没有交过了,伍德先生前阵子也突然撤回了资金……”
小小粮食铺就算破产对叶家整个产业影响也不大,不过陆家和伍德先生那边的反常的举动更让叶老夫人疑惑,哪个环节又出了问题?
奈何容不得她多想,码头的商铺、货船和其他东西还得她打理。叶三也带着马二来过几次,说是若茶园还得种,这就该去除除草什么的,还在来年春就能种新苗。
叶老夫人挥挥手,道:“交给禄安吧,他以前就是看管茶园的。”
叶三答应着离开,芮喜过来添茶,小声问:“老夫人,不是要训练大少爷么?”
叶老夫人烦闷地揉揉眉心,道:“禄生如今这番模样,我实在不放心把东西交给他;交给禄安,这一来茶园有人看管;二来,我也有借口拒绝他要求回码头去管那些个商船。”
“三少爷来问过了?”芮喜问道。
叶老夫人摇头,想了想又道:“他找不到机会,不过佟氏却是多次含沙射影地问过我,我都搪塞过去,当务之急,仍是曹家那边的事!”
芮喜点头,道:“老夫人歇一歇吧,你也许久没有好好睡一觉了。”
“不可,陆家和伍德那边我得搞清楚是个什么意思。”说着,叶老夫人看向芮喜道:“府里的事,还需要你为我仔细看着,有什么事,你得如实告知。”
芮喜答应,又听叶老夫人吩咐道:“你去问问离珠,佟氏和王氏最近在做什么?禄安这两日可又去见了什么人没有。”
提起离珠,芮喜不免又为她捏了把汗,若是叶老夫人知道离珠有了二心,怕不知道会怎样对付离珠……芮喜只得都先答应,谨慎地伺候着叶老夫人。
夜里,芮喜找到离珠的时候,离珠正从佟霜屋子出来。
她在月光下看见芮喜,唬了一跳,忙拉着她走到别处,小声道:“你来做甚?若是被人看见了,你我都得暴露了。”
芮喜也左右看了看,道:“姐姐,我来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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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时候你怎么敢来?老夫人派你来的?”离珠聪慧,看着芮喜窘迫的样子更是心里有了想法,便直接道:“你来找我有什么用呢?你知道的,此刻对霜娘不利的事,我是断断不会做的。”
“姐姐是真的不会改变主意了?当下时机尚早,”芮喜找不到什么话劝说,只能道:“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怎么回?”离珠却是反问,道:“老夫人眼里就你这么一个得脸的,我,我回来不过是又充当一颗旗子而已。”
“可是你跟着霜娘,无权无势,她怎么能斗得过老夫人?”
“这个你不必知道,”离珠顿了顿,道:“总之,霜娘能给我的,是老夫人不会给的。”
“霜娘能给你什么,我不管。”芮喜担忧道:“姐姐可知,这‘香饵之下,便是利钩’,依仗霜娘哪里会有老夫人这般稳妥?”
“芮喜,我把你当妹子一场,所以不想骗你。”离珠只笑芮喜太单纯无知,她想起这些年的事来,道:“自从我在帮着霜娘……”怕是自知失言,离珠突然住嘴,芮喜却没有回避,直问道:“你是说,大少奶奶么?”
离珠闻言,不由大惊失色,道:“你说什么?”
“我知道,大少奶奶的死,其实不关三少奶奶的事对么?”芮喜问,看着离珠的脸越发惨白,道:“我当日听见霜娘和芸娘说的话,又见到绮罗腕上的镯子,心里便开始怀疑了。”
“你……你……”离珠说不出话,只想着,若是哪天芮喜不小心说出来,那么,她离珠真真是完了。
“姐姐,”芮喜不甘心继续劝道:“你听我说,我不会将此事说出去,你回到这边来,甚至我可以求老夫人让你回东屋来伺候。”
“芮喜,你想的太简单了。”离珠上前,直逼芮喜,道:“我回不去了,我此刻的生死,已经被霜娘套住了……”
“姐姐……”芮喜看她这般惊慌失措,不由心疼地反手拉住离珠,正要说话,离珠却突然伸出一只手紧紧掐住芮喜的脖子。
“你不可以说出去,这是我唯一的出路了……”离珠红了眼,她什么都顾不得了,与其此后担惊受怕地活着,不如此刻先将主动权握在自己手里。
芮喜吓得魂飞魄散,在这样清冷的夜色,离珠一张苍白的脸映着灯火更是瘆人……她拍打着离珠的手,艰难的求道:“姐姐,你快放手……”
离珠只逼得芮喜一边挣扎一边后退,她不得不庆幸这里太偏僻,四周静悄悄的,无人经过。
芮喜觉得呼吸越来越困难,一张小脸也涨成了猪肝色,她张着嘴想说出些什么话,可脖子被卡得太紧,她不由狠狠撕扯着离珠的手。
离珠抵着芮喜继续往后退,她注意到芮喜已经开始翻白眼了,心里不是不怕,可手上的动作就是停不下来,突然有什么尖锐的物什刺痛了她的手掌,她抽回手时,只听得“扑通”一声,眼前的芮喜如同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