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什么以后不以后的,了结了他们这件事儿,我是半点儿不想回来了。 更新最快”礼兵摆摆手,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呼气道,
“要不是花少那样威逼利诱我,谁会愿意来趟这趟浑水?”
小鸢无奈地叹息一声,不再言语了。
“好了,倒也没算白白让我的银票去别人那里走一遭了,这地方也正好,虽然饶了点儿弯子,好歹是个清净地。”礼兵一边走一边四处观察着,这乱山岗的确是个没什么人迹的地方,不过稍有些脏乱,还处处腥臭,除此之外,还真是个接应人的好地方。
“唔,这味道……”小鸢捂住口鼻,才勉强忍住呕吐的冲动,“爹,真的要在这地方打洞吗?”
“什么打洞,哎呀你这话说的,咱们又不是鼠辈,咱们这是机关之术,是救人性命的!”礼兵瞥了小鸢一眼,颇有些“朽木不可雕也”的感触,他这个便宜女儿,什么都好,肉都能煮的香,就是脑子不太好使,他们这高雅的行业,偏偏要说的跟偷鸡摸狗一样。
小鸢老老实实地点头,“是是是,爹爹说的是,咱们这机关之术乃是正正经经的,已经失传已久的技艺。爹爹现在是这世上不可多得的礼家人,就是花少也十分看重你的。”
“你……”一提到花少,礼兵便是一脸的便秘样,说那么多,这回若非花少威逼利诱,他哪能千里迢迢赶回来住在自己祖宅旁边,还要每日里细心看护两个不相干的人呢!
小鸢心虚一笑,退离了几步,突然觉得脚下有什么东西硬邦邦的,低头一看,顿时倒吸一口凉气,一声尖叫破嗓而出,“啊——”
礼兵登时跳了过来,一把将小鸢扯到自己身后,“怎么了怎么了?”
小鸢颤巍巍地伸出手指,抖着手指向自己方才踩到的东西,“爹,爹,有,有尸骨……”
礼兵眉头一皱,回头就是一瞪,“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女孩子家家的,一天尽吊嗓子来了!这乱山岗不就是乱葬岗么?帝都多少富贵人家死了下人就是往这儿一扔完事儿,还有些穷苦人家死了也没钱埋,只能草席一包扔在这儿了。”
“那,那这样,岂不是要,暴尸荒野,还,还可能,被豺狼野狗……”
礼兵懒懒地摆摆手,“没错没错,这就是这些人的命,你管那么多做什么,人活一世,就是这么回事儿吧!”
小鸢咬咬唇,转了眼,才发现他们面前的乱山岗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坑,有的像是树坑,有的像是人为挖出来的,不过都不深,坑里多多少少都会有些露在外面的白骨。
“爹,帝都……真不是个好地方,咱们以后,还是不要回来了……”
“那是自然,再也不回来!”
礼兵说的大大方方,丝毫没有留恋,小鸢愣了许久,才回过神来,咬牙跟上礼兵,继续往乱山岗深处走去。
“这一路不好走,你小心些,荆棘多刺,为了不引人注意,咱们还是不要开路,就是受点苦破点皮也比被人发现了好。”礼兵说着,单手小心翼翼地拨开面前的刺藤,“大概就是这附近了,咱们分头四处探一探,找个妥当的地方就开工。”
“嗯!”想着这是要为云皇陛下留得退路,小鸢便也抛开了杂念,一心做事了。
帝都内,巡逻兵还在来来回回地走着,只是范围越来越小,人数也少了很多。
舞惊鸿还是躲在礼兵家厨房的地道内,一边翻看这医书,一边潜心听着外面的动静。
现在礼兵和小鸢都离开了,她也就没法得知外面的情况,她也曾想过冒险出门去,哪怕乔装一番,只是这想法刚刚升起就被她自己打断了,毕竟还在玖耀的眼皮子底下,太容易暴露了。
“陛下,城门处已经宽松了许多,那对父女也安然出城了。”
舞惊鸿点点头,冷静道,“可有听到玖尊的消息?”
魏霆摇头,“不曾,只是近日城中关于陈国使者的消息倒是越来越多了,据说是陈国廖王明月楠将来访朔国,实则是为了看望朔国的皇后娘娘,也就是曾经的陈国公主明月西。”
“陈国廖王来使朔国,也不知对我们而言是福是祸,但就凭玖耀在皇宫中的所作所为,就足以惹怒廖王,引得陈国举兵来犯了。”舞惊鸿眉目清淡,话语却有几分沉重,“这明月冬似乎也曾去过陈国,不知与那廖王是否有什么瓜葛,我们暂且拿好明月冬,暗中行事,小心为上。”
“是。”魏霆抱拳低头,犹豫着道,“陛下,属下认为,此地不宜久留,既然城内戒备已松,陛下还是早日设法脱困才是。”
舞惊鸿沉吟片刻,眉头聚集了些忧愁,她缓缓摇头,轻缓道,“玖尊一日未归,我便一日不能离开,玖尊被那毒素影响,如今已经失了多年记忆,也不知心智是否健全,若我独自离开,他冲动之下跑去找玖耀或者秦安囡,那我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就全都白费了……”
“本王在你心里竟是如此上不得台面吗?”
舞惊鸿惊然抬首,玖尊就站在地道入口的那面木板上,她只能隐约看见一片影子投进来。
听见玖尊的声音,魏霆也是一惊,这修罗王的武艺怕是又精进了不少,距离这么近他居然没有任何发现,就是他手下的其他暗卫也没有发出消息来提醒,看来他需要多加修行了!
舞惊鸿朝魏霆点点头,魏霆一拱手退入阴影中,很快连气息也都消失不见了。
“进来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