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柯赛花,依然静静坐着,眼是复杂的表情。
“大叔节哀顺变!人死不能复生,活着的人要想办法查清真相,还死者一个清白,让他们能够瞑目九泉!”龙飞劝解道。
白振家擦擦眼泪,长吁一口气。他接过龙飞递来的香烟,趁着点烟的功夫平静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这才接着刚才的话题,继续说道:“在白三出事之后,我也曾仔细回忆过,却没有发现任何的不对劲。如果真的要把每件事都详细研究一下,那只有一件事有些疑点,但我想也不会和他被害有什么牵连。”
“哦?是什么事?能不能说来听听?”龙飞轻声说道。
“这件事本来也没有什么可疑的,现在想想似乎有些怪。在他被害的前几天,大概是个阴天的下午。我因为头天受了些凉,肚子很不舒服,去了乡里的卫生院。等我回到家的时候,看到白三正在修理一个废弃的铁筢子。那个铁筢子有些年头了,原来是用作打草堆草和修理树枝的。后来家里用不了,一直扔在工具房里,连木把都烂掉了。”
白振家慢慢说着,原本低着的头此刻抬了起来,看着龙飞继续说道:“我本来对他到处惹事有意见,加身体不舒服,看到他没事在那里瞎倒腾,说了他几句。谁知他却对我说‘爸,您别总是拿老眼光看人!这次我可是在做正经事。我们几个商量好了,要干一件大事给家里人瞧瞧!要是做成了,咱家可要发了!’对他的话,我压根没有当一回事,也懒得再理会他,自己回房休息了。第二天,这小子一大早出了门,直到半夜才回来,还弄得满身泥土,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接下来的几天,臭小子什么也不说,还是同那几个家伙没事在村里闲逛,一直到出事那天。”
看到白振家停了下来,龙飞急忙问道:“白大叔,巨鼠出现和您儿子出去,这间隔了几天时间?”
白振家想了一下,肯定地说道:“不超过三天。”
“能够确定吗?”龙飞急切地问道。
他有一种直觉,白三几人出去做的所谓“大事”,很可能和巨鼠的出现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只是目前还想不出联系在哪里。
“可以确定。我虽然年纪大了,但记性还不错。再说,乡卫生院里也有我去看病的记录,一查知道。”白振家非常肯定地回答道。
“那么当初和您儿子一起出去的,都有哪些人?”
“这不清楚了。估计也是经常在一起的那几个。”
“是姜山,卢连峰,严颜,赵小毛和何飞虎几人?”
“除了他们几个,没有别人。”
“这些人目前都在村里吧?”
“除了赵小毛,其他人都已经离开了。”
“离开了?什么时候的事情?都去了哪里?”
“白三出事以后,警察来这里调查,结果你都知道了。等到警察离开以后,姜山被他的姑姑接走了,好像是去了很远的地方,具体是哪里不清楚了。何飞虎和严颜搭伴走的,据说是去邻省打工。卢连峰应该是到市里去了,好像他有个同学在什么公司当经理,要他去那里班。只有赵小毛还在村里,他也走不开,家里还有老婆孩子呢!”
这几人的突然离开,让龙飞的心里有些不安。这件事看起来虽然不起眼,好像和巨鼠出现没有直接关系,可是也太凑巧了。看来,必须找到知情人,弄清楚他们那次出去究竟做了什么。也许,突破口在这里。
“对了大叔,最近您见过赵小毛没有?”龙飞问道。
“前几天好像见到过一次,这两天还真的没有注意。”白振家说道。
“我见到过他。”一旁坐着的高壮壮说道。
“在村里面见到的?”龙飞转头问道。
“不是,是在乡里面见到的。前天午,我去乡里面的状元楼喝喜酒,碰巧在长途车站的站台那里见到他。”高壮壮异常肯定地说道。
“高大哥,能不能说说当时的情况?”龙飞心有种隐隐的不安,连忙对高壮壮说道。
高壮壮点了点头:“前几天,我接到下洼子村高大个的请帖,他的儿子娶媳妇,酒宴设在乡里面的‘状元楼’。我们虽然不是亲戚,但是平时关系不错,加又是本家,自然是要去的。到了喝喜酒那天,也是前天,我骑着自家的电动车,在十二点前赶到了乡里,无意之看到赵小毛提着一个大提包,正站在十字路口旁边的长途车站站牌前。因为是同村的人,我打算停下来和他打声招呼。刚到跟前的时候,原来面朝着我的赵小毛好像看到了我,突然扭过头去,还朝等车的人群里挤了挤,像是不愿理搭理我。当时我很不高兴,也没有停车,从站牌背后绕了过去。现在想想,还真的是有些怪。我和赵小毛虽然没有深交,可是平时见面总是互相打招呼的,从来没有过这种情况。”
“高大哥,你是说赵小毛提着一个大提包,在长途车站站牌那里等车?”龙飞皱着眉头问道。
“不错,是这样。”
“知不知道那里有通往什么地方的长途车经过?”
“那里只有一趟车,是通往市里的。”
“从那以后,你再也没有见过赵小毛了?”
“是啊!”
“走,咱们现在去赵小毛家。”龙飞急忙起身说道。
“现在去?会不会太晚了?”看了一眼白振家,又看了看柯赛花,高壮壮有些犹豫地说道。
“不能等了。我怀疑赵小毛的家里可能出事了。”龙飞催促道